关无寄站在队首,见那支半途杀出来的队伍,将玄青盟打得连连败退,心中先是快意,转而疑惑起来。/p
陌尚去前线探了一圈回来,对关无寄道:“带头的是个年轻男子,任清似乎很怕他。”/p
他方才赶过去,玄青盟的人便开始撤退,如潮水般挤在一块令人无处容身,陌尚只得逃回关无寄之处,之后的情况也不得而知了。/p
众人站在后方,见玄青盟的人在快速向后撤,关无寄松了口气。/p
寒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开口,诚然道:“那个黑衣裳的,不是我的人。”/p
“那是召仁门门主的侄子。”/p
这话,恰好入了赶来报信的费伍之耳,他一时愣了,转向关无寄,结结巴巴道:“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p
寒香与关无寄同时转回脑袋,四道目光落在费伍身上,费伍念及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禁惶恐万分。/p
“奉公子之命,方才属下去玄青盟,顺着阴灵的轨迹摸索,发现......发现与玄青盟有勾连的人了。”/p
玄青盟既然倾全盟之力出动,留下守卫定会减少。费伍机灵,关无寄便叫他趁机潜入玄青盟,彻查玄青盟背后的靠山。/p
他也查出来了。/p
“是召仁门!”/p
寒香垂眸沉思,啧了一声,道:“不应该啊。”/p
“小子,你是不是搞反了。”寒香凝眉,对费伍道,“召仁门这会正帮关公子打玄青你呢,怎可能是玄青的靠山?”/p
关无寄道:“也许召仁门与玄青交战时沾染了些阴气,费伍看错了,很正常。”/p
费伍却连连摇头:“不应该啊。”/p
“公子,属下有事禀报。”费伍顶着馒头的汗,支支吾吾道,“方才我查出召仁门时,恰好碰到了个人,顺便把这事告诉她了,她现在已经带人闯进召仁门搜查了......”/p
关无寄神色一凛,他的属下向来训练有素,怎会将此等事告诉外人?/p
除非那人非同寻常。/p
但这会,关无寄一时想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可以令费伍道出秘密。/p
“是皇后娘娘。”/p
关无寄瞠目:“她怎么会来这里?!”/p
费伍又道:“那个,阿欢也不见了。”/p
有人带着猫,向皇城传了南江湖的消息。关无寄面色一时变得顶顶糟糕,怒道:“不是特意吩咐过么?与皇城无关的事,不许给我捅到皇城去!”/p
桃源危难时,他不愿依赖鬼神而存,此刻亦然,骨子里那股硬气,使他作下如此决定。/p
关无寄盛怒时,寒香悄然把头偏了过去,藏起一脸心虚的神情。/p
“唐以歌在召仁门?带我去见她。”关无寄压下火气,费伍连连点头,带着他向右边走去。/p
寒香眼看着他抬脚要走,心底一松。/p
这方才一松,忽见关无寄顿住脚步,心神又是一拎。/p
关无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寒姑娘,你袖子后黏了几根白毛。”/p
寒香猛然回身,关无寄捻着几根猫毛,举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道:“阿欢手感如何?”/p
寒香柳眉倒立:“关无寄你满嘴胡话什么呢,什么阿欢?这是我貂裘上落下的毛,怎么了?”/p
她早已露馅,这话,更是火上浇油。/p
关无寄冷笑:“你一消息贩子,连我相过几次亲都给一次不落地查出来了,会不知道有只猫叫阿欢?”/p
寒香脸色一瘪,心中暗恨——装过头了。/p
“还有,前半句装作不知阿欢为何物,后一句却说这毛是裘衣上的,自己不觉得前后矛盾么?”/p
寒香正欲张口将事情圆转回来时,关无寄冷冷抛下一句:“日后,还请寒姑娘不要插手关某的私事。”/p
语罢,关无寄随随费伍走远,留寒香站在原地。她掐着嗓门朝关无寄喊了声:“赤佬东西,我那是在帮你!”/p
又恨恨地咬住下唇,许久,唇边浮现出一丝别有意味的冷笑。/p
身为线人,这是她的首败。/p
关无寄果真会察言观色,是个狠角儿——当初与之联手的决定,没有做错。/p
召仁门。/p
大美人一身戎装站在门口,满面戾气,拔剑向里一指:“好好查,翻个底朝天也不许漏过一处!”/p
暮烟来到她身旁,低声道:“您的借口皇上不信,方才已派人出来找您了。”/p
唐以歌翻了个白眼:“找就找呗,桃源离皇城那么远,我就不信他能找过来。”/p
幸而,今日是暮烟先发现了阿欢,这猫要是给司徒安瞧见,又该不太平了。/p
“给本宫瞒好他。”/p
唐以歌心知,这场江湖动乱,切不可让司徒安参与进来。/p
他应留心的是政要,是满朝文武,江湖浑水不是他该淌的。这些杂碎事,就让她替他抹平吧。/p
召仁门内,前往搜查的士卒们返回,禀道:“娘娘,属下愚钝,未查出有任何端倪。”/p
“每个角落都查过了,地下暗道与仓库亦是,没有一处藏了阴物。”/p
“那些门人也审过了,至始至终都在喊冤枉。”/p
唐以歌皱眉,记得方才来告发召仁门之人,乃关无寄的贴身近侍,应不会说谎。/p
她亲自进去走了两圈,亦是两手空空地回来。/p
而这一众人所不知的是,半个时辰前,召仁门。/p
一批批阴物封印在木箱内,从召仁门后院抬出,架于马车上,帘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