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尚尽数答应下来。/p
他扶着关无寄的胳膊,问他是否还要回去,或直接回到西江酒庄休憩。/p
“我还能跟一会。”关无寄语罢,松开陌尚的手,自己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笑道,“没那么弱不禁风。”/p
“公子,您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进车里歇一会吧。”/p
陌尚生怕他骑在马上,突然昏睡过去,摔下来可不好。/p
关无寄缠不过他,最终还是坐回马车里,陌尚驾马,跟在那辆车旁边,关无寄若不舒服了,掀开帘子说一声就可以。/p
因为关无寄的身体状况,西江酒庄一行人都走上来,争相问关无寄如何,再被陌尚一一呵斥回去。/p
前头,车夫长长吁了口气,高声道:“陈山到了!”/p
马车内,昏昏欲睡的人掀开帘子,向外一看——离约定的地点已经很近了,算来,大军应该已经埋伏到位。/p
长长的车队向深山行去。/p
“来者何人?”/p
眼前忽然亮起一簇簇火光,巡兵走了过来,下令道:“开箱子,例行检查。”/p
队尾,几个召仁门人面色紧张,眼巴巴看着队首。/p
关无寄从马车中跳下来,却没如之前约定好的,打开酒坛子请他们喝酒。/p
巡兵检查完第一车东西,全是酒坛子,中间塞了一堆棉花。/p
第二车,第三车也相继查完。/p
见关无寄迟迟没有对策,召仁众门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巡兵就要查过来了,那些人一个劲向他挤眉弄眼。/p
关无寄打了个哈欠,重新爬进车里,开始打盹。/p
忽然听到巡兵一声呵斥:“你们后面的,跑什么?”/p
那召仁门人道:“小的想起有东西落在路上了,回去取一下。”/p
后半截队伍掉转马头,正打算原路返回逃了,不想身后又出现了一支队伍。/p
这回不再是平日里游走在这片地域的巡兵,而是琦北大军。/p
一声令下,全部扣押。/p
而关无寄这边,情况也不甚乐观。/p
召仁门那些人逃了,巡兵警惕起来,查到最后一车东西时,忽然叫了起来。/p
“有阴邪之物!”/p
关无寄猛然回头,见最后一辆车的帘子敞开,有白雾散入夜空,在月光下每一粒细尘都被照得雪亮,解愠剑嗅到阴气,在他掌心颤动起来,发出阵阵嗡鸣。/p
“捉住了?”/p
关无寄迟疑一瞬后吐出三个字,揉了揉睡眼,定睛一看,整个人却愣住了。/p
散出阴气的那辆车,是他关无寄的,站在马儿旁边的那个人,穿着他兄弟的衣服,却不是他兄弟的面孔。/p
关无寄心脏重重一跳,他慌忙跳下来,高声道:“怎么回事?”/p
不详的预感愈发浓烈。/p
他猛然明白过来什么,想是方才他头晕,陌尚扶着他离开的那会,召仁门趁机打晕他兄弟,找了个身形相仿的人换上衣服,坐在了他车上。/p
月黑风高的,难看清面容,再者也不会有人没事回头看一眼。/p
他抢了那辆车后,与后头召仁门的人联手,将一车车阴物转到了关无寄的车里。/p
而那时,关无寄的兄弟们正聚在他身旁,急切问他身体如何。/p
无数张弓对着关无寄拉长了弦,关无寄同陌尚被围困在中间,不等他开口解释,埋伏在后面的大军已全部冲了上来。/p
为首的是个女子,一身戎装。火光下,神采明媚而张扬。/p
却在看见关无寄那张脸时,表情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挑起眉头,又看了眼他身后长长的车队。/p
“怎么会是你?”/p
后方已乱成了一团,将军指挥者重人布阵,压制住阴气,唐以歌再回头看了眼:“那是你的车吧?”/p
她愣愣地看了关无寄一会,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大笑了一阵,字字铿锵:“原来如此。”/p
“不是,娘娘,您至少听下关某的解释。”/p
唐以歌置若罔闻,目光凌厉地盯着他和陌尚,大手一挥:“都给我抓起来!”/p
众兵一拥而上,陌尚横起长刀挡在关无寄面前,终是寡不敌众。两人被迅速制服,连后头关无寄的十几个兄弟也一起捆上了。/p
唐以歌胸口起伏,看上去气愤到了极点,指着关无寄道:“拿破布把他的嘴塞上,免得他再来妖言惑众!”/p
待关无寄的嘴巴被堵上后,她方才平静了些,走上前来怒声质问道:“前几日,那张条子不是你传来的吧?也不像你的字迹啊?”/p
那张纸条上写着让他们来陈山,若是关无寄本人所写,他今晚就不会带着阴物出现在这里,自投罗网了。/p
唐以歌想,那应当是另一个知情人暗中传来的情报。/p
“一个多月前那消息倒是你传的不假。”唐以歌冷笑,“他说那是你的字迹,他这般信你,于是带着四十万大军去了西北。”/p
“紧接着,南江湖就乱了,南江湖离皇城这般近,他又在遥远的西北。”/p
唐以歌声调一拔:“关无寄,调虎离山玩到咱头上了!?”/p
关无寄心底只有两个字:坏了。/p
之前传西北大阵的消息时,他还不知召仁门有个名为陈玖的会认笔迹,便亲手写了。/p
后来那一张,因为怕半途中被截下来,被陈玖认出字来,故而让陌尚用左手写了,却不想反遭来误解。/p
当下,嘴巴里堵着一团布,他有口难言,只能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