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苑遭受大火,花奴儿跟着宋彦铮跑了出来。/p
当回到宋彦铮的小院子时,她还是很有礼貌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p
但是宋彦铮的母亲却不这么认为,与其说是母亲,不如说是舅母。/p
宋彦铮自小父母双亡,他无亲无故的,只有一个死去的舅舅的遗孀。/p
那妇人本来不打算认领宋宋彦铮,因为本来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女儿就很不容易,又何况添双筷子添双碗也不是简单一句话的事情。/p
但是,宋彦铮的舅母经人劝告,宋彦铮毕竟是一个男子,以后可能还会有出息。/p
就算没有出息,一辈子,耕田种地,倒也饿不死。/p
白白捡来的一个男丁为何不要呢?/p
于是,宋彦铮的舅母,就将宋彦铮留在了家中。/p
“奴儿,这位是我舅母,不过我都喊她母亲。这位是我妹妹,宋婉君。”/p
宋彦铮满心欢喜的介绍这个新带过来的女子,他本以为舅母捡到一个不要彩礼的儿媳妇会很高兴,但没想到舅母的脸拉得非常长。/p
“哪来的野丫头?”/p
舅母的嘴巴一向不干净,无事还要说三分,更何况她这么看不起花奴儿。/p
“这女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走走走,当我们出不起这份彩礼钱吗?”/p
宋彦铮出乎意料的发现,舅母并不喜欢花女娃。/p
“母亲,这位姐姐,看似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p
宋婉君一双慧眼,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女子。/p
她虽然心中恨得牙痒痒样,但脸上依然笑容满面。/p
事实上她早就知道,这个女子是花奴儿,玉春苑的花妈妈的大女儿。/p
“哦,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去那里卖胭脂水粉,倒是见过这位姐姐。”/p
宋婉君因为喜欢采集鲜花制作胭脂水粉,并且做的还非常好,十分得那些姑娘的喜欢。/p
于是名声便传到了玉春苑,她就经常到那里去售卖胭脂水粉,也好挣个零花钱。/p
“正是我。”/p
花奴儿的脸色十分尴尬,她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如此见不得人。/p
想想也是坐不住,便说道:“既然你们不欢迎,那花奴儿就走了。”/p
说完她站起来,行了一个礼,打算离开。/p
就不要再在人家家里死皮赖脸的呆着了。/p
没有想到,那个宋婉君一把将花奴儿拉住,“姐姐,不要走,我母亲说话向来不好听,还请姐姐不要在意。”/p
“婉君,你倒是真的很懂事。”/p
宋彦铮看到宋婉君如此帮着花奴儿,便十分开心地看了一眼,仿佛是在鼓励和赞扬。/p
宋婉君微微笑道:“姐姐也不看看,我这哥哥是有多在乎你,你要是走了,他连饭也吃不下呢。”/p
花奴儿并不知道,宋彦铮和这对母女的关系,只道是普通的兄妹而已。/p
“奴儿姐姐,你就留下吧。”/p
宋婉君轻轻扯了扯宋家母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p
那宋家母亲一向对宋婉君尊敬三分,虽然是女儿,但也处处喜欢听她的话,于是也不言语了。/p
花奴儿就这样住了下来,第二日早晨,她还没有醒来,门窗就被使劲拍着。/p
“你还以为现在是在那青楼里当大小姐吗?还想让老娘伺候你吗?”/p
花奴儿被骂醒了,赶忙穿起衣服,打开门,立刻被扇了一个耳光。/p
“起来做早饭!”/p
宋母轻轻拍了拍手,仿佛是在嫌脏。/p
她睥睨了一眼花奴儿,“彦铮今天早上出去了,估计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少在这撒野蛮横。”/p
“我没有撒野蛮横。”/p
花奴儿自知受了委屈,但也不敢多言,毕竟现在不得不低头。/p
“母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p
宋婉君好像也起来了,她看着这僵持的情形,“母亲可是又为难姐姐了?”/p
那宋家母亲冷哼,“我为难她?”/p
说完之后,她的声音高亢而嘹亮,仿佛刺穿了空气一样,“不想让我为难,就趁早滚,找家别的妓院呆着,我们这可不收留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p
“你欺人太甚!”/p
花奴儿轻声回怼了一句,还想再说,但是还是忍了下去。/p
“就欺人太甚了,怎么着吧?”/p
说完宋母就走了,“不做好饭,就别想吃晚饭!”/p
花奴儿的泪水打转,手上一直在抠着门框,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屈辱。/p
“姐姐,不用担心,母亲等会儿去地里种菜,我来帮你做饭吧!”/p
宋婉君很是体贴,一边安慰着花奴儿,一边跑去做饭,花奴儿十分感激,行了一礼,道:“多谢。”/p
中午的时候,宋母回来了,其实地里也没有多少活,但总是喊着要死要活的,“累死我了!”/p
“母亲快来吃饭,喝点水,休息一下。”/p
宋母不用这样说,也是自然而然的拿起碗盆,就吃了下去。/p
一尝这味道,立马甩了脸子。/p
“我叫你做饭你是不当回事吗,怎么还是婉君做的饭?”/p
花奴儿不言语了,挣扎了许久,说道:“既然我这么没用,还是不要在你家打扰了。”/p
宋母也没有挽留,“知道就好,滚吧。”/p
说完还吐了一口口水,用事情脏话在那喃喃咒骂着,花奴儿只当做没听见,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