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事,怎会如此吵嚷?”汉王轻轻挑起马车轿的帘子,面露愠色。/p
挥鞭子的开道者着了慌,忙道:“属下这就去看一下。”/p
“喂,究竟何事,汉王发话,若是每个交代,你们众人一起承担罪责!”/p
替岁晚擦脸的人看形势不妙,立刻大声报告:“禀大人,这个男人抛妻弃子,将女儿打成了个什么模样。”/p
他拉出岁晚的胳膊,将那些紫青的伤印儿给那挥鞭子的人看。/p
岁晚脸色惨白,事情闹大了。/p
她忙道:“没事儿,我们这就走。”/p
“大人,她们是个贼偷钱的。我是被诬陷的,还请大老爷做主。”被偷钱的男人刚刚还凶神恶煞,但是见到来人的官可能不小,立刻哆哆嗦嗦说不成话。/p
但要是不说,岂不是要放走那两个可恶的贼?/p
“白风,到底何事?”汉王等不耐烦,径直下了马车。“怎么还没问完?”/p
那个叫白风的男子微微颔首,“汉王,两个女子,说是这男人的妻子与女儿,这个男子,说这俩人是贼。属下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p
“是么?”/p
汉王顺着白风手掌望去,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糟糠之妻。/p
这人……有些眼熟。/p
苏运尴了个尬,怎么这汉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过来耽误事儿。/p
“柳什么,妙人?”汉王歪歪脑袋,这人确实见过。/p
众人一听这下车子之人是汉王,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p
“是,汉王。”/p
苏运挤出一个笑脸,不知如何是好。这朱高煦向来心狠,这下自己岂不是要完蛋?/p
“汉……汉王。这俩人是贼……偷……偷我的钱,还……还诬陷我。”那男人不知道从何时起,突然结巴了起来。/p
“偷钱?柳妙人,你可承认?”/p
苏运不吭声,是承认了后果轻一些,还是打死不承认后果轻一些。/p
一阵冷汗,到底该怎么说?/p
“汉王问你话,是就承认,不是,也要回句话。”白风有些不耐烦,冲着苏运嚷道。/p
“不是,妙人没有偷钱。”/p
已经想好,打死不认。/p
她在众人吵乱的时候瞥见岁晚已经趁乱偷偷将钱袋子扔了,没了证据,打死不认。/p
“她就是个贼!是那个小丫头偷的,这丑女人是个接应。”那男人一急,反而又不结巴了。/p
朱高煦回头看了看,眨眨眼睛想了想。/p
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抽出配剑,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男人已经倒地而亡。/p
“妙人姑娘,好自为之。”汉王笑笑,拿出帕子将剑上的血擦了擦,又随手将帕子扔到了尸体上。/p
苏运脸色冰凉,“谢……谢汉王。”/p
“此人抛妻弃子,还出言顶撞汉王,聚众闹事,着实大逆不道。幸而汉王仁慈公正,处理了悍民,保得百姓太平。众人还不快散去。”/p
白风不愧是个马屁精,几句话颠倒黑白,将汉王描绘的多么光明正大。/p
众人闻言犹如得到大赦,纷纷磕头离去,嘴里不住地违心高声叫道:“谢汉王……!”/p
“这小丫头为何如此看我?”朱高煦暼瞥岁晚,总觉得这丫头对他的眼神不善。/p
苏运冲岁晚使了个眼色。/p
可岁晚还是用着十分不善的目光打量朱高煦。/p
“这小丫头,你叫什么?为何不向汉王谢恩?”白风看汉王有些不满,便赶紧冲着岁晚喊了一句。/p
岁晚就是不说话,眼神也越来越不善。/p
“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小丫头!”白风插着手,虽然已经成年了,却仍然像个小孩儿一样喜欢跟人家怄气。/p
朱高煦笑道:“白风,你越来越胡闹了,和一个小丫头斗什么嘴。”/p
白风莫名其妙被汉王数落一顿,脸色也有些尴尬。身边有一个喜欢拍马屁的,见白风神色不好,便抽出剑,作势向岁晚刺去。/p
苏运大惊,这小丫头到底在干嘛,剑都来了还不躲?/p
“不可胡闹。”汉王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刺来的剑挡了回去,“杀一小丫头,不嫌丢人吗?”/p
“是属下自作主张,汉王饶命。”那个人吓得不轻,连忙将剑收回。/p
“二弟,到底何事,怎么还没有处理完?”/p
朱高炽慢悠悠走过来,温润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不耐烦。/p
“哥哥,无事。已经处理完了。”朱高煦暼瞥苏运,又看了看他哥。/p
哦~/p
苏运知道为何汉王要帮助自己了,原来是承了这个世子朱高炽的情。/p
“啊,原来是妙人姑娘。”朱高炽微微惊讶,冲她笑了笑。/p
“参见世子。”苏运拉着岁晚,给大胖子行了一礼。岁晚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苏运行了礼。/p
朱高炽瞥了瞥岁晚,忽然变了脸色:“你是……岁晚不是?怎会落得如此模样?”/p
岁晚不吭声,只是淡淡地看着他。/p
“哥哥认识?这小丫头不过一市井泼皮,哥哥怎会?”/p
朱高炽后悔自己嘴巴没个把门的,但是想想又是自己亲弟弟,便索性告诉了朱高煦。/p
“二弟有所不知,这个岁晚可不是什么市井泼皮,她是李郎中的外孙女,随着父皇一起打仗的郎将军的独女。”/p
他又暗自奇怪,“这千金小姐,怎会落得如此地步,还和妙人姑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