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戚嫣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女人,既然和欣脸色不那么和悦,她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冷那啥,于是草草结束了话题,然后告了辞。
苏言来找她的时候,美人已经离开很久,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只感觉有人走了过来,阴影正打在她的身上,她一愣,一抬头,苏言正对她微笑,眸光温暖看着她。
“发什么呆呢?”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
他将手里的鲜果慕斯递给她,“一晚上尽吃水果,喝饮料,不吃主食可不行。”
和欣接过来,这蛋糕卖相实在好,但她没什么食欲,只吃了几口,就准备放在一边。余光里,苏言似乎皱了皱眉,她沉吟了下,还是努力吃完了。苏言看了她一眼,整个眼里都是笑意,手圈在嘴巴边咳了一下,那表情明明是忍笑忍得很内伤。
和欣狠狠瞪她:“吃个慕斯,有什么好笑的?”
他修长的食指伸过来,轻轻帮她将嘴边的蛋糕屑抹去,“某只小花猫吃东西漏嘴。”
和欣觉得窘,头转过去,不理他。
苏言的眼光却没离开,只是略略打量了她。
和欣今天难得地穿了一件深紫色的撒花大摆裙,她个字小,高跟鞋都是八厘米以上,橱柜里的衣服不是套裙就是牛仔裤,大摆裙压个子,所以除非必要,一般很少穿大摆裙。不过今天的这件,很合身,将她小女人的身段也显出来了,头发绾得也很合适。
于是点点头:“你今天很漂亮。”
苏言的语气相当诚恳,不过照和欣听来倒是别有意味。虽然这样,她也懒得点破。放眼望去,在座皆是云香鬓影衣冠楚楚,哪一个不比她漂亮?何况晚宴的气氛这样温馨美好,对面人的笑容也养眼有加,她就不计较:“谢谢。你今天看起来也很精神。”
他似笑非笑,“那,既然我们这样登对,不如跳支舞如何?”
她找理由:“我不会。”
他也不点破:“我教你。”
“我鞋跟太高。”
“那就步调放慢。”
“我裙摆太大。”
“那就步伐放小。”
和欣忍无可忍:“我懒!不想跳!”
“……”
却不想,苏言已经将她拖下了舞池,她有些慌乱,总是不小心踩到他,她的鞋跟很高又尖,一脚下去肯定不好受,可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你的舞技确实有待提高。”
她脸一红,脚步更加错乱,可他偏偏不放过她,进进退退间她觉得呼吸更加急促。他在她耳边扑哧扑哧笑,“放轻松。不过一支舞而已。”
舞曲很空灵,转着转着,和欣就有一种飘然如梦的感觉,她的思绪正飘在四海八荒,突然听到苏言对着她说:“舒服么?”
“什么?”她明显脑子短路,想也没想就问。
苏言低下头,附在她耳边悄悄问,笑意不减,:“我是问你,这样子跳舞是不是很舒服?”
她这才发现不但全身的重量在他身上,自己的上半身几乎就像树袋熊一般全贴在了他的身上。她大窘,赶紧把手从她的腰际抽出来,立正站好,幅度太大差点儿摔倒,苏言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圈在了嘴边,咳了一声,像在掩笑。和欣真想立刻甩手走人,他明显察觉到了她的生气,一本正经地解释:“最近感冒了。”
和欣无语外加咬牙切齿,只能暗暗掐他的肩膀,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苏、言!”
恰巧这一曲放完,苏言对她摆摆手,又强调一遍:“我真的感冒了。”
这么能装,谁知道他是真是假。
回去的路上,和欣一路沉默。苏言发觉她的不寻常,转过头来问她:“和欣同学,你怎么了?”
她撇嘴:“不高兴。”
他一笑:“来,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她斜睨他一眼,“不想说。”
苏言笑了笑,也就不再问。
晚上睡觉,和欣难得的做了噩梦。
她梦见自己坐在和家的大客厅里,周围黑漆漆一片,她害怕不已,拼命叫着父母,没有人回应。然后她冲进卧室,只有苏言微微笑,床头柜上的台灯泛着幽暗的光,他的脸色一半隐在黑暗里,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他却突然一笑,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手却一下伸过来,卡住了她的脖子。
她呼吸也呼吸不上来,叫也叫不出来,不住地摇头,不住去扳他的手,怎么也扳不动。他猛然收手,她一下从他手里滑下去,惊恐地看他,他却越走越近,露出了手中的刀子,蘧然向他挥过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呼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是梦,抹了抹额头,竟然全是汗。苏言睡觉很轻,她一动,他就感觉到,右手伸过去打开台灯:“做噩梦了?”
梦中的场景太过诡异,太过真实,她捂着胸口,坐起来,“是。”
他也坐起来,去客厅取了纸巾盒,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却好像若有所思:“怎么会突然做起噩梦来?你是不是白日里想什么了?”
她依言接过杯子和纸巾,笑了一下,“没事,继续睡吧。”
接下来的一周,和欣要出差,想让苏言送她去机场,却正赶上他和客户见面的时间,抽不出空来。和欣只好自己打车走了。到了地方,依旧是小半天的时间检查账目,然后就由地方分公司带着到处转,景点很不错,导游讲解也很风趣,只可惜她刚好来例假,精神不太好。
草草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