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提的。”
和欣的嘴巴张得几乎能装下一个鸡蛋:“温柏之就提了离婚?是他提离婚?”
夏伊诺恨恨道:“他的那个犟,我都没法说!”
回想那一天,夏伊诺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温柏之虽然不能说脾气多好,但在她面前是从来没有发过的,就是那次,除了那次。
那天的夏伊诺也是气得不行,她的性格也是大咧咧的那种,有时候还犯点二,但温柏之一向让着她。那一天。她也是气急了,指着温柏之的鼻子,大喊大叫,几乎要将屋顶掀翻,楼上楼下的邻居想必也都听见了他们的争吵,来敲门,询问:“你们没关系吧?”
是温柏之开的门,他一脸严肃,半天挤出两个字:“没事。”
啪一下,就关上了门。夏伊诺气急败坏。“怎么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把门打开。我要和别人讲讲道理。好好捯饬捯饬你出轨这件事!让他们评评理,究竟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本就是心怀不轨,人家扑上来。你就顺理成章地接住了!被人撞破还装作一脸无辜,是她自己扑上来的,跟你无关?!”
最后温柏之,忍无可忍,将她拖到了卧室,夏伊诺歪七扭八地挣扎,但温柏之的手劲很大,她根本就逃不开。干脆就不动弹,只是怒目圆睁。瞧着他。他还是一言不发。
夏伊诺就越发来劲,一把将他推开:“温柏之,你t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做贼心虚了是不是?你说,我哪点配不上你了?要样貌我也有样貌吧,要工作。我的工作也是多少人羡慕嫉妒恨,想要我今天的这份地位和成就的吧,要说爱你,多少人在后面跟着呢,钻石小开到房产大亨,再到导演,再不济也是个演员,那些人我为什么瞧都不瞧的,还不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可你呢?你居然在办公室给我出轨!”
他说:“我没有!”
夏伊诺满脑子都是他被人抱着亲的样子,“没有?我眼睛瞧着呢!你少在哪里睁眼说瞎话了!”
他是濒临发怒的叹气,冷冷瞧着她,半响,推门就要走。
夏伊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去找她,以后就别进这个家,我们就离婚!”
他没有回头,而是一字一句地道:“伊诺。我们都冷静一下吧。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也许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大家都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再回来。我们再谈一谈。”
“啪——”
他大力摔上了门!
夏伊诺望着门后面挂着的相册,被门震得一摇一晃,突然就想哭。
墙上的钟表,还发着滴答滴答的声响。
就这样持续不断地,敲打着她的心脏。
第二日,夏伊诺跟导演请了假,因为她的状态不好,根本没办法拍戏,导演也很贴心,而是嘱咐她好好休息,多喝水,注意身体,明日直接下午来片场拍夜戏,穿厚一点之类之类。她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就上了床,但根本睡不着。
晃到了家里楼顶的天台上,拿着手机发呆。风把她的头发吹乱,贴在脸颊上,她只是安静地低头。
她希望温柏之能够将电话打进来。
第二日,温柏之果然如期回来。
他瞧了瞧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自言自语,“这么冷的天,在这里坐什么?”面上有复杂的神色,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她并没有生病,这才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又用被子裹紧,“一天都没吃饭了吧。”
夏伊诺像个小猫一样,浑身都炸了毛,一下子将被子掀开,将温柏之推开:“你不是走了么?你回来干什么?我都说了,你走了就别回来,回来就离婚!”
他眉头皱起,面上是隐忍,“别闹。”
“谁闹了!我没闹!”
他干脆不理她,而是转身就到厨房做饭了。等夏伊诺下床,洗过脸,刷过牙,将头发绾好,就看见温柏之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她以为他是在赔礼道歉,心里突然就乐开了花,之前的不愉快也都烟消云散了,洗了手,就坐上了饭桌。他及其清浅地弯了弯唇,语气却有些生涩,“你倒自觉。”
夏伊诺心里想,你道个歉,你道个歉,我就原谅你。我就既往不咎。
温柏之还在厨房里忙活,将案板和锅放在洗碗池里面泡着,转身去拿了筷子,放在桌上。这才取掉围裙,放回厨房,走了过来。夏伊诺以为他会坐在对面,他却安静坐在了她的侧边。
桌子是很大的那种欧式白色长方形白色餐桌,光线是从他背后照过来的,所以他能看见她的表情,她却看不清他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握起筷子,却没有去夹菜,而是看着他。
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这种沉默在灯火通明,偌大得几乎空旷的餐厅里,格外折磨人,夏伊诺感觉自己的神经在一点一点绷紧。
果然。
“伊诺。”温柏之的声音沉稳,但她听起来刺耳而又残忍,“我们离婚吧。”
夏伊诺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以她对温柏之的了解,他要走出一步,就绝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做人严肃,如果不是深思熟虑,不会说出任何一句话。她就坐在那里,他们之间是漂亮的银质烛台,还有玲珑剔透的餐具,这些都是她买的,以她的收入,买这些东西绰绰有余,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奢侈品。
他们所住的这套别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