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找戚嫣,只是好像觉得苏言的事情,早晚要有一个交代。
但红衣美人一看见她,就要将门关上,她只好用手抵着,“我、我有话要说。”戚嫣却全然不顾她凄楚的神情,眯眼,“跟你,我没什么好说的!”一把掰开她握着门框的手,就又要关上。
和欣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只是想来告诉你,苏言死了。”
“哦,那你不是应该高兴?”戚嫣讥诮一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跟你纠缠下去,他早晚都会死,早些有结果,也是个解脱。”
和欣摇头,没说话。戚嫣却望着她,夕阳在她的身后化成一片刺目的白光,苏小妹却突然蹿过来,一把搂住了戚嫣的腰,“妈妈,我饿了。”
戚嫣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乖。先去看动画片,妈妈马上就去做饭。”
和欣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苏小妹,究竟、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突然有些怯,她苍白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他的孩子,我、我也可以尽一些责任。”
戚嫣摇头,似乎听见了世间上最好笑的笑话,只是冷哼。看和欣面无表情,戚嫣这才开口:“和欣,有些话,我不想跟你说的。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跟你说清楚。”
她怔愣:“什么话?”
“苏小妹是我的私生子没错,但和苏言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时候也确实是因为你,我和他才分手,我也确实怀了孕,但那个孩子在你们结婚之前就已经打掉了。这个小孩之所以会姓苏,之所以会叫苏言爸爸,完全我是希望苏小妹健康成长,也应该感受一下完整家庭的滋味,而我又必须瞒着林彦东,才叫苏言做了这个假爸爸。”
“你们家的事情我不想搀和。但和欣,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举报信根本不可能是苏言写的。他在法**的表现,你又不是没看到,有没有任何具体的不利于你父亲的证词?没有,一句都没有!和欣啊和欣,你怎么不去怀疑你的公公,苏玉钧?苏玉钧才是把你父亲举报的罪魁祸首。”
她抬起头,吸了吸鼻子:“这些你怎么知道?”
“苏玉钧心里的儿媳妇人选,一直是我,才会把这个告诉我。”戚嫣冷冷瞧她,从眼神到语气都如沁了冰雪,“和欣,其实你心里一直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不笨,但你还要骗自己多久,你还要伤害他多久?你仗着他一次一次救你,护你,宠你,于是一次一次误会他,责怪他,用言语刺伤他!那样优秀的一个人,那样云淡风轻一个人,只对你好,只对你笑,全心全意护你,一心一意宠你。小时候他母亲去世,被苏玉钧打得浑身是血,都没吭过一声,就因为你一句离婚,命都不要了,在伦敦的大雨里整整坐了一晚上!”
和欣被戚嫣的话压得喘不过一丝气来,“他……”。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的人,抛弃了家仇也要在一起的人,从小到大,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去隐瞒秘密,只是怕你知道了会难过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责他,背叛他,一个又一个耳光,骂他是畜生、是东西、是公鸭的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到他的身上,口口声声说他害得你家破人亡,说他蓄意谋害你的初恋情人!和欣,你也真能做出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可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硬、那么冰呢,怎么捂都捂不热的?”
和欣眼中满是悔恨和痛苦,但怎样也无能为力了。
虽然没有用,虽然她死死憋住,仍旧是大颗眼泪滴下来,落在地板上,她止不住地颤抖,最后已经哭到无声。戚嫣看她悲戚的模样,也有些心软,“和欣,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指责你。而是为他抱不平,但其实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世界上只有一个苏言,下一站你怎样孤独,他也看不到了。”
“人总是这么奇怪,掌握在手里的幸福,总是不珍惜。碎了一地,才追悔惋惜。可世界上哪里会有后悔药呢?”戚嫣说:“你走吧,回去睡一觉,别哭了。我看见你伤心,也觉得难过。”
和欣仰起头,手背抹了抹脸颊,下楼,转身就走。
街灯闪闪烁烁,宽大的马路上人来来往往,却再也没有她的苏言。她没有再哭,哭多奢侈,她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眼前的一切都沦为了迷茫的虚影,一点一点在晕开,四周的嘈杂已经让她没有了感知,只是好像又看见了那张微笑的脸,拿着钻戒,在刘天王的见证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说:“小欣,嫁给我吧。”
在她要求他将车换成树大招风的迈巴赫的时候,眸光温和,瞧着自己,“亲爱的,你真可爱。”
在她掌握了财政大权,几乎把他的信用卡刷爆了的时候,挑了挑眉毛,语气漫不经心,还拿着那张信用卡,晃了晃“可以。请再接再厉。”
苏言,苏言。但再怎样叫他,他也听不见了。
……
苏言毕竟也算是绿江首屈一指的人物,一个人物的凭空消失,自然是会相伴着各种猜测和揣摩。
而时隔数日,就会有新闻跳出来:
“由于苏言去世的消息被各大媒体传的沸沸扬扬,而导致苏氏公关部不得不发表严正声明,呼吁广大民众理性分辩,勿信谣言。同时,副总张钧涵于下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严厉谴责部分新闻媒体和传媒公司不负责任的职业行为,并声称苏氏将保留一切法律权利,对造成负面影响的文章和节目坚决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