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聿一站稳,齐九立即就后退了三米远。
不让荀聿发现他的瑟瑟发抖。
荀聿脸色惨白,看不出一丝血色,被颠倒了个来回,不论是脑袋还是胃里都像是在翻江倒海。
但他无心顾及这些。
一条疯了似的狗扑过来,怕的要死的齐九忍着恐惧要上前,却被荀聿伸手挡住。
他就站在原地,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冰冷肃杀的双眼冷冷地看着那条黑狗。
疯狗再疯,倒也能感知危险。
当发现眼前的人有多危险之后,那疯狗瞬间变得无比乖顺温良,竟摇着尾巴在荀聿跟前蹲了下来。
一副等着被摸的样子。
齐九目瞪口呆的看着。
这是让他闻风丧胆的疯狗?
“主子,这狗怎么还看人下菜碟呢?怕不是被什么古怪的东西上了身吧?”齐九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荀聿眼神微动,一下子思绪又飞远了。
没得到回答,齐九也不急。
见荀聿将那疯狗震慑住了,他自觉狗也没那么恐怖,上前一步骂道:“狗东西,叫声大爷,爷爷我今天饶你一命……”
“汪!”
“汪汪!”
“汪汪汪!”
齐九靠近的瞬间,黑狗瞬间卸下了恭顺的伪装。
乖巧的狗脸上露出狰狞狂放的表情,血盆大口一张,闪着冷光的锋利獠牙似是要将齐九撕烂嚼碎一样。
齐九后背一凉,吓得转身就往后跑。
疯狗在不停地狂吠,齐九自觉脚力不如狗快,便慌乱地飞上了路旁的一棵大榕树。
他抱着树干吐着舌头大口喘气时,却见那黑狗又变了一副狗样,跟个只知道讨人开心的哈巴狗一样围在自家主子脚下。
齐九顿时气得面目狰狞。
这死狗,狂吠还选人呢?
这是有多瞧不起他!
小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摇着尾巴在荀聿脚下来回跑,激动的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主人。
可惜荀聿面无表情,甚至眼底还带着几分冷淡厌恶。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小狗听不懂,依旧绕在他脚下,企图他能施舍一个眼神。
见小狗又听话了,齐九犹豫再三,终于从树上下来。
“主子,这狗有些邪门,我们还是赶快走吧!”齐九劝道。
这狗这么会伪装,谁知道在主子面前的温顺不是它装出来的假象?
荀聿只是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齐九:“……”
好吧,是他的错。
他不该仗着大清早街头没几个人影就忘了上次的教训,不该扛着主子跑,让主子颜面扫地!
“主子,我错了,但我十分确定,刚刚这里没有外人,不会有人看到那一幕。”齐九为自己找补。
荀聿不作声,冰冷的眸子似有杀气一闪而过。
对面,似乎刚练完武的谢临缓缓走来,他声音清润,“荀公子,怎么不进去?”
说完才发现地上还有只狗子,笑了一下,“旺财,过来!”
小狗上前几步,站在中央,看了眼面前温和无害的谢临,又看了看身后犹如阎罗的荀聿。
原地打转几圈后,它一撅,飞快地跑到了荀聿跟前。
摇尾乞怜。
谢临面色微沉,眼神却很平静,他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怒气,“听下面的人说狗丢了,我还当真的丢了,竟然是跟到了这里,看来它与你挺有缘的。”
齐九不服气的看着谢临。
什么意思?
这人是专门来挑衅的吗?
见荀聿不让他出手,便气呼呼地把马牵了过来。
荀聿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勾出一抹凉薄冷漠的笑意,“谢管事手腕了得,竟也有管不了的事?”
谢临冷笑:“不过一只认不清主子,看不清现实的狗而已。”
荀聿平静地与他对视,意有所指道:“狗就罢了,看不清便看不清,谢管事自己看得清便好。”
说罢,他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小狗回头看了眼谢临,很快也追着荀聿去的方向,撒欢似的跑了。
齐九警告似的看了谢临一眼。
他是不敢招惹谢羲,但谢临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招惹他的主子!
再有下次,他不介意让谢临尝尝他的拳头。
谢临站在原地,跃上天际的晨光和雾霭笼罩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莫名的压迫。
他不想与任何人争什么。
从他被家主领进谢家的那一刻起,他和小姐之间的关系就注定了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曾发誓效忠家主、守护大小姐,至死不渝。
这句话,任何时刻都有效。
但他不争,不代表他会容忍其他人欺辱大小姐,对大小姐不敬。
……
荀聿纵马回到蓝园,就看到一个贵叔和一个面带焦急的男人站在那里,频频望向巷口。
“少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贵叔不解地问。
荀聿还没说话,另一人就火急火燎地说:“大少爷,小少爷让谢家的人抓走了,不知道抓到哪里去了,谢家人强横惯了,向来杀人不眨眼,你与谢家关系不浅,家主让你去谢家要……”
“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荀聿面色阴沉,说完便径直进了蓝园。
见小狗跟着荀聿走了后,齐九上前,飞起一脚踹到了管事腰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主子说话!”
就是这个又蠢又坏又自大的狗东西,为了巴结妾室上位的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