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景只觉得的哭笑不得,敢情跟他们走这一路,在他们心里自己不过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他连忙解释:“我家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资源的,我先找个地方让你们住下来,等我回去打通关系再来接你们,放心,我也是个男人,你们做如此大义之事,我怎么能问你们要钱呢。”
老者提出怀疑:“你该不会是和那些官差一伙的吧?”
赵宏景哭笑不得:“老伯,这一路咱可是一起过来的,您就这么信不过我,我要真跟他们是一伙的,刚才在城门口大喊一声,就把你们卖了。”
那些人一想,也是,赵宏景要真跟他们是一伙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最后,他们住进了赵宏景安排的一个庄子里,约定好,三日之内,若赵宏景不来接他们,他们还是要硬闯的。
赵宏景又把老刁交给暗卫,让他也藏在附近,若不是他亲自出面,谁来了也不能现身。
老刁是救他大哥的关键证据,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把灾民和老刁分开,就是想多一分把握,李云姝常说,鸡蛋不能放下同一个篮子里。
处理完这些,赵宏景换回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拿着自己的官牒进了京城。
方才跟他说话那个小头目点愣是没看出来,赵宏景跟刚才那人是同一个人。
但显然,他们对赵宏景是有所防备的,官差们虽然客气,却对他的马车搜查的极为仔细,连车底下都派人仔细查过。
赵宏景冷笑着说:“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大哥的案子还没定案呢吗,你们就如此不把我靖安伯府放在眼里了。”
待搜查的差不多了,城防营主事才姗姗来迟,呵斥着手下人:“不长眼的东西,连赵大人都不认识吗,还不快给我放行。”
赵宏景冷眼看着他:“主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主事也毫不示弱:“赵大人,西陵那边出了岔子,灾民动荡,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关于西陵的事,你不比我们都清楚吗!”
这话明摆着就是说:你大哥惹出的乱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赵宏景牵挂着证人进城的事,没工夫跟那个主事耽误功夫,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那主事在他后头啐了一口:“得意什么,很快赵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赵宏景一回家,许氏就心肝宝贝的叫着:“我的儿呀,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脸黑的像块炭似的,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赵安泰黑着脸看着许氏:“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你整日里骄纵着他,至于快四十了,才头一回自己办事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公公婆婆都在,李云姝虽然心疼夫君,也没敢吱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宏景。
娘亲说他瘦了,李云姝倒觉得他精神了不少,黑到确实黑了,没有他之前那股子书生气了。
虽然赵婉月一直说他哥那是纨绔子弟风,李云姝就觉得是儒雅的书生气。
赵宏景挨了骂,心里也乐呵呵的,他接过李云姝怀里的小婴儿,逗弄了一下说:“证人我已经带回来了,但是入城的时候盘查的太严,我没敢带回来,现在暗卫守着,在城外等消息呢。”
李云姝自豪的看着赵宏景说:“带一个人进城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明天我亲自去一趟!”
“不止一个,有差不多一百人呢,我路上遇到了一群从西陵来给哥哥请命的灾民,他们拿着西陵百姓的万人血书,要提哥哥讨个公道。”赵宏景现在想到那些人,还是止不住的感动。
“爹娘,我见到大哥了,他说他不曾贪墨,西陵的百姓都可以证明。”
许氏闻言,红了眼眶,赵安泰也一脸动容,虽然晓晓早就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这话亲自从儿子嘴里说出来,他们的心里才踏实。
李云姝跟赵宏景说:“城防营的人说是查暴民,其实就是针对他们的吧,还有人大肆宣传,说你大哥贪赃枉法,西陵百姓过不下去了,都揭竿而起,来京城闹事了,这不,今天好多人在咱们门外扔烂菜叶、臭鸡蛋呢!”
回了家,有了主心骨,赵宏景又回到之前冲动无脑的状态,他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说:
“简直是岂有此理,大哥兢兢业业的,他们凭什么这么干,我去找他们评理去。”
“你给我站好了,本以为出去一趟你会有所长进,怎么还是如此毛毛躁躁。你怎么与他们理论,拿臭鸡蛋扔回去吗?”赵安泰气得吹胡子瞪眼。
赵宏景还顺着话头说:“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一时半会招不到那么多臭鸡蛋!”
“你……”若不是这一趟他事办得不错,赵安泰真想好好揍他一顿。
李云姝扯了扯赵宏景的衣袖:“好好跟父亲讲话。”
赵宏景朝李云姝笑了笑,这才规矩了起来:“父亲,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赵安泰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晓晓去求了皇上,你大哥的案子明日就要开审了,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把那些证人都弄进来。”
赵宏景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说:“父亲,我倒是觉得,不必那么着急。”
许氏白他一眼:“你大哥的案子得早点结案,立明才能参加春闱,他那么刻苦,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赵宏景侃侃而谈:“娘,您别急啊!咱们着急,对方比咱们更着急。如今徐莫手里的证据,都是对方想让他发现的。证人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