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马车里。”盛启给云菱打开了车厢门,卷了车帘子将她办抱上去。
“你不进来?”云菱见盛启将她送上马车,他本人却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不由询问道。
盛启听了这话,那青峰微动了动,一双黑眸意味不明的凝着她。云菱这才意识到,她这是在邀请他跟她共乘一车。而这马车里相当于是一间独立的小屋,那么孤男寡女共处于此……
云菱想着连忙缩了身子进马车内,然后立即将那帘子遮掩下来!
那时跟过来的哑婢和流玉正要上马车,却被盛启拦了下来,只让她们去坐他的车架。而他则上了长风的马儿,护在云菱的车架边走。
那时云菱猫身在马车里,只觉得有些发窘。等她缓了一下,马车已经动了,可是哑婢和流玉却没有进来?她推开车窗,正打了帘子要询问,盛启却从马上俯下身来道:“走吧,她们坐我的马车。”
云菱觉得奇怪,但看见盛启那幽深的黑眸,她就放下帘子关上车窗:“该死!云菱啊云菱,你要将你的免疫力拿出来!”
马车如此走了一段,云菱正有些昏昏欲睡,忽来一卷寒风扫得她一阵清醒。她才睁开眼,人就已经被盛启抱入了怀里:“睡吧。”
“你怎么进来了?”云菱揉了揉眼,有些凉的缩了缩脖子。盛启下意识运内力要散去身上的寒气,但他旋即面色变了一下。
车厢里的灯有些暗,云菱并没有看到盛启的面色不对。但他听到他忽然严谨的嗓音道:“我给你的影卫令,你拿出来后在上面滴一滴血,令牌会散出一道金光。影卫看见之后会立即出现,只要你手执影卫令,就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
“怎么说这个?”云菱停了正要摸出那紫金玉佩,盛启却将她按在胸口道:“可能要出事了。”
“怎么了?”云菱听出了盛启话意的不对,可他却打开车窗要出去。
“说明白!”云菱揪住了盛启的衣襟,她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盛启回头看见她水亮的眸如此晶莹,脑海里掠过那一次救盛繁华时她的果决。他伸出长臂将她抱住,只向空中发出一枚红色的信号!
长风立即就来到车窗外:“王爷!”而他的声音紧促,明显是严阵以待的声势!
“戒备!”盛启的声音冷峻,并有条不紊的吩咐道:“让哑婢和流玉下马车找一处藏身,车夫驾着马车先往东一巷走,注意警惕!”
“是!”长风听言立即去办,云菱拉着盛启问道:“你怎么了?”
“你把脉。”盛启伸出手臂,云菱为他诊脉却并未察觉异样?
“慢性毒,但只要我催发内里,毒素就会深入我体内一份。如果没有猜错,这毒叫‘跗骨’,可由肌肤表层渗入,一旦沾染终身不能去除。”盛启仔细说明,他按着云菱的头:“听着,本王会没事。你只要保全自己,明白吗?”
“我明白。”云菱点头,可她挣开盛启按着她的头问道:“什么时候中毒?谁下的毒?”
盛启青峰微拧,似思虑了一阵,旋即自怀里拿出那份先帝遗诏。云菱伸手要去拿,却被盛启拍开手道:“别动。”
盛启将遗诏以帕子包裹,随后拉着云菱下马车。他先是将自己的手洗干净,又以雪将云菱的小脸洗了一把,惊得后者直退:“好冷!”
“忍一忍。”盛启寻思一定,便怀疑是这遗诏有问题。而他的手触碰过遗诏,随后拉过她的手,捏过她的脸。虽然“跗骨”之毒针对的是有内力之人,但他并不放心。
云菱的小脸立即被雪水冻得通红,鼻子里一串清涕都淌了出来。盛启以帕子为她擦干净,正要暖回她的小脸。她却握着他的手道:“别用内力了,留着一会用。”
“菱儿,怕么?”盛启原本想着将她送走,但若看不到她,她出了事他会更担心。
“废话!”云菱撇撇嘴:“你都这么紧张,我能不怕么?”
“呵呵——”盛启浅笑出声,她鼓着脸说怕,眼里却没多少怕的意思。这小人儿啊,果真是有意思得紧。
“那我们怎么办?”云菱埋头在盛启的胸口暖脸,一面询问道。
“我已召集京都城内的影卫,但他们既然知道得手了,必然会倾全力而来,结果尚不好说。”盛启心里也没有底。而随着他的话音落定,大雪中的街道两边已经起伏出了杀机!他将云菱抱得极紧,因为他察觉到来者的功力不弱,而且速度极快!
“来了么?”云菱没有那么敏锐的感知,但是她却通过盛启的变化察觉了不寻常。
“嗯。”盛启抱着云菱站在雪地里,那马车就停在一边,长风与随身护在盛启身边的影卫都现身了。
云菱数了一下,包括长风在内有十九人。而除了长风,其余人都穿得一身雪白,连并遮住脸面的头罩也是雪色。与此刻的大雪仿佛浑然一体,只有一双双如鹰矢觅食的眸让人眼前一亮。
云菱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就觉得盛启是一只老鹰,而这一群都是小鹰。可是很快她的心情就凝重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的四周,渐渐出来了一排排灰衣者。
“守陵军——灰衣术士!”云菱的心揪起,不由脱口而出!
盛启听言低头深看着她,能知道灰衣术士的人绝对屈指可数,而她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守陵军么?怎么会出来这里!”云菱瞳孔瞪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