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堔接过那个绣着芸香煞是可爱的香囊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许久。
婉蜜的眼神也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她害怕小心多疑的陆堔会看出什么来,不过还好,他只是笑着看了婉蜜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只见他随手就把香囊放在了水池的边上,一个纵身哗的一下就从池子里赤身跳了出来。
婉蜜瞪着的大眼睛,吓得赶紧就闭上,她慌忙捂住脸转过身,一颗心还在胸前扑通扑通的,她只感觉自己的脸上像火烧一样的炽热,于是她猜想自己的脸肯定又像刚刚那样腾的一下又红了,她突然就有点讨厌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了。都是他,谁知道陆堔会这么不害臊,竟然当着她一个女子的面就从水里站起来。
过了许久,当婉蜜的耳边再没听见他蟋蟋嗦嗦穿衣的声响时,她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她的眼光透过指缝小心的看向四周,只是周围早就不见了人影,但刚刚自己递给他的那个芸香香囊却还湿漉漉的躺在池边,她的心里突然一紧,赶紧就拾起了地上的那个绣着淡黄色的芸香的精致香囊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跟着他的脚步追了出去,她生怕他会走掉。
她慌忙的脚步才走到内殿门口就停了下来,只见一身白色睡衣的他正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原来他并不是急着出去,而是…。
“王爷忘记这个了。”在她手中晃荡着那个精致的香囊,一朵半倚枝头的芸香花栩栩如生的镌绣在那淡黄色的布帛上。枝头上那含苞待放的芸香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它原有的媚态。
“本王可没兴趣介入女人之间的事。”他装作无所谓的轻抿了一口这喷香的淡茶,果真是好茶,只要一口,即是唇齿留香,这茶像是有神奇的力量,就连陆堔脸上平时常带的冷酷也好像也融化在了这悠悠的茶香里面,少见的温情在他的周围慢慢扩散,但他的嘴上依旧是得理不饶人。
此刻他的话正是借了上一次婉蜜用来堵他的问话,来反讥讽她的,她不是说女人的事他不要管那么多吗?那好啊!他就什么不管,陆堔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办。
婉蜜一听到他的话,脸又一下就红了,她当然明白陆堔借此要讽刺她什么,她和采伊固然同是女人,但采伊的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她的王妃,他的妻子,自己同采伊不过是说的上话的知心人罢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比夫君还更重要,如果他都不管自己妻子的事,那还会有谁比他更有资格了呢?再说现在伊人已逝,就更加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一句顶撞他的话就让陆堔弃自己妻子不顾。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的,道理也是这样,但以这两个月来自己对他的那些小心思,捉弄自己的把戏还是能摸的透一点的。没错,他现在不过是想逗逗自己而已,他又怎么会因为自己那无关紧要的一句顶撞话就真的那样不顾自己的王妃。
婉蜜对他的话回报以一笑,一来是笑他这么大了竟然还在耍小性子,二来也是为自己当时那句话感到抱歉,或许那时自己就不应该那样顶撞他的,总之不管出于何种心情吧!覆水难收,她现在也只能想办法挽回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只见她眸里含着灿烂的笑意,昏黄的烛光打在她黑得发亮的秀发上,那及腰的长发随意的半撩起,一如她刚来时的姑娘模样,她看着陆堔,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他明日要穿的衣服旁,当着他的面,就把芸香紧紧的系在了那件棕色的衣服腰间。
“王爷,王妃可是绣了很久的,王爷是不会辜负她的一番爱意吧!”她假意拍了拍那件衣服,遂又把它挂回到架子上。
她没有用言语解释任何,但她的意思却都表示在了行动上,让人一目了然。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陆堔对她投过一抹赞许的神情。
他一声轻笑,看着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腿
“过来!”一声毋庸置疑的命令。
婉蜜倒是磨磨蹭蹭的,她不情不愿的走到他的身边。
陆堔有力的臂膀一把把她拉在自己怀里,她并没有抗拒陆堔的动作,倒也是老实的很。
婉蜜对他的突然动作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不适,或许是因为那两个月相处,自己对于身边还有一个人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了吧!有时候这个习惯还真是不好,因为它让人总是会误导正确的思想,让人做出一些让从前的自己匪夷所思的事来。
此时他们倒像是在房里的一对恩爱夫妻。
陆堔的双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枝,他把下巴架在她那毛茸茸的头顶上,婉蜜的整个人都像是陷在了他的身影里,从后面只看见他们满头交缠在一起的乌黑发丝。
“王爷喝的什么茶,好香。”她的头从陆堔的钳制中挣脱,她低头闻了一下那杯罄香的茶。
只见陆堔对她是笑而不语。任她好奇的闻了个够
“古有用寓言的形式来写赞茶诗的,读来总引人联想,苏北有小扎记,开篇由茶对酒发话:”战退睡魔功不少,助战吟兴更堪夸。亡国败家皆因酒,待客如何只饮茶?“果真引人发笑。”说罢,陆堔也笑了笑他莫名就对婉蜜说起了这文学里的茶典故。
婉蜜回眸莞尔一笑“你我各拟作茶与酒,酒答曰:摇台紫府荐琼浆,息讼和亲意味长。祭礼筵席先用我,可曾说着谈黄汤。”婉蜜对陆堔说的茶寓言可谓是对答如流,因为她从小就对这些书里的这些东西有深入的研究,也许是自己太无聊了吧!
“噢?你也曾看过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