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艺听完之后,给霍岩比了一个大拇指。
弄了半天人家沟通成功并没有靠什么了不起的沟通技巧,靠的只不过是一点点不错的运气,再加上自身的经历罢了。
“咱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宁书艺问霍岩,她以为送完大爷之后,他们还会回去原来那边,但现在看这个路线很显然霍岩不是这样的打算。
“去你家。”霍岩瞄了一眼一旁屏幕上的时间,“晚些时候再回来这边,看看有没有大爷没有注意到的动静。
趁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不晚,蹲点也蹲不到人,不如先送你回去换锁,免得再晚一些你又怕给锁匠添麻烦。”
宁书艺这一天又困又累,还真差一点就把这一桩给忘了,虽说楼上的那几个人已经人走屋空的架势,但还是把锁换了比较稳妥。
于公,那几个人的租房到期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于私,这是摆明了蓄意搞破坏,人都联系不上,她提前把房子收回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此时已经是晚高峰时间段,两个人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来到宁书艺家,两个人直奔楼上那一套出租的房子,才一出电梯,宁书艺就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楼梯缓台位置的管道井,原本已经被她关严了的小门,此时此刻却是虚掩着的,开着一道缝。
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掏出钥匙来去开门。
门一打开,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全都是水,耳朵里还能听到哗哗水声。
霍岩比她快一步,看到屋子里都是水,立刻就下去动手关水阀,然后二话不说就趟着水进了屋。
宁书艺也要跟着进去,被他拦了下来。
“你下去看看你家那边情况怎么样,这边我来清理。”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宁书艺说,“两个人弄湿了脚在这上面忙活没有意义。”
这功夫他都已经站在了水里,宁书艺也就不好再跟他客气什么,赶忙下楼去查看家里的情况。好在前一天晚上她那半宿也总算是没有白忙活,天花板上的湿印子扩大了不少,也滴下来不少水,但家里头的家具什么的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电闸被她事先拉了下来,也没有造成什么短路。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她赶忙打电话叫了个锁匠来上门换锁,又返回到楼上去。
这功夫霍岩已经处理好了被弄坏的水龙头,把客厅里的水都清扫干净了,到处都被打湿了,包括他自己在内。
“水龙头都被人败坏了,下水口也是又被人堵住,幸亏他们没有试图搞坏外面的水阀,不然的话这里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霍岩对宁书艺说,“那几个人在白天你去上班之后又回来过。
这种存心搞破坏的事情,就不能稀里糊涂的算了。我不知道你之前放任他们闹腾,具体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一次这几个人实在是过火了。”
宁书艺脸色也很难看,她原本以为那几个人只不过是在楼上想方设法制造噪音而已,昨天回来看到家里面变成了水帘洞,已经非常火大,没曾想,自己已经处理妥当之后,那几个明明已经离开的人竟然还敢大着胆子去而复返,这就有些过于挑衅了。
“放心吧。”她朝对门的方向指了指,“对门邻居的门镜是有监控摄像头的,门前有人活动就会自动开启录像,我今天早上已经跟人家联系过了,会帮忙保留这几天拍摄下来的内容。ъitv
之前的噪音扰民不好定性,但是现在这一次的蓄意破坏可是坐实了的,等回头算总账的时候一个也跑不掉。”
霍岩见她心中有数,便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把屋子里面又收拾了一番,开锁的师傅也到了。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重新锁好门,宁书艺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总算不用担心那几个人又跑回来捣乱了。
不过她下午在车里睡着补回来的那一点精力也仿佛耗尽了一样,这会儿只觉得十分疲惫。
霍岩的鞋子已经湿透了,衣服也因为修水龙头弄湿了一大片,两个人呆会儿还要回去案发现场那边,总不能让他一直穿着一身湿衣服、一双湿鞋。
幸亏他的鞋码和宁爸爸的一模一样,宁爸爸虽然没有霍岩那么高大,但是胜在岁数大了,肚子凸了出来,所以买衣服都喜欢买大一些,图的就是个宽松舒适,应该也差不多。ν
宁书艺带霍岩到楼下家里,找了一双宁爸爸的运动鞋,和一件运动服,让他换上。
霍岩并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性格,接过衣服道了谢,两手揪住衣领边,利落地把湿衣服脱了下来。
宁书艺看到他左侧的胸肌上有一道伤疤。
疤本身并不大,只不过就是在那样一个位置上,让人看到难免有些心惊。
她想起之前董大队同自己说起来的,关于霍岩转业之前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保护已经成家的战友,与对方交换了更危险的任务那件事。
不知道这道疤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现在单纯看到那疤痕所在的位置,都能够想象到当时情势有多么凶险。
“衣服和鞋等我洗过、刷干净之后再给叔叔送回来。”霍岩并没有留意到宁书艺的神色变化,套上衣服,把自己的湿衣服和湿鞋子装进宁书艺事先找来的塑料袋,顺便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况,“家里这个情况,要和他们说么?”
宁书艺摇摇头:“我没打算告诉他们,他们在我姐家住着呢,安安稳稳的,就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