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眼眶湿了,低低埋怨道,“爷爷,你说什么呢,我还这么小,你操这个心干嘛呀。住的好好的,干嘛要租出去啊?”
祖孙俩谈话,曾一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适机的回了卧室,动手叠起被子。待出来时,看到何处眼眶红红的,何爷爷已经又要准备出门。
“爷爷,你这是要出去吗?”曾一骞问。
何爷爷说道,“我去跟几个棋友下几盘棋,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曾一骞说道,“爷爷,我送你去吧。”
何爷爷摆摆手,“不用,就在西楼,近着呢。”
何处红着眼给她爷爷拿帽子,取棉袄,帮她爷爷穿上,说道,“您别玩久了,下午早点回来睡午觉,晚上我回来给您做好吃的。”
待爷爷出了门,何处吸了吸鼻子问曾一骞,“我家里没开暖气,昨晚睡得好吗?”
何处爷爷为了省钱,没交暖气费,只在每个卧室里按了节能电油汀。好在一楼和三楼都能通暖气,所以还没冷得厉害。曾一骞初来乍到,哪知道还有这东西可以用,他平时连保暖裤都不穿,更不知秋裤是何东东,乍一冷还真有些不习惯。搂着何处说:“还真有点冷,要不,今晚你跟我一块睡?这样就不冷了。”
何处本来心里酸酸的,听到他又没正形,用力踩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你来这不是要去q市出差吗?昨晚也就算了,今天你还是去住宾馆吧。”
曾一骞也不装了,干脆说:“何处,你知道的,我来这儿是为什么。住宾馆干嘛,多花冤枉钱。”
何处无语,曾少爷这是在勤俭节约?
可她与曾一骞算是刚确立关系,就这么大张旗鼓的领来家住,叫个什么事。叹口气,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后天?”总不会真的在她家过年吧?这像什么话。
曾一骞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压根忘了人家何处家的沙发是梨花木的,一头撞在抚手上,砰砰响,抚着后脑勺说:“高速公路都封了,你让我怎么回去啊。”
何处一时也想不到其他法子,无奈说道:“我要到市区买东西,你是跟我一块去呢还是在家看电视?”
曾一骞一骨碌爬起来,他当然跟她一块去。何处拉着他,看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和羊毛大衣,转身进了卧室,在衣柜里翻了一会,拿出一条黑色的长围巾,走到他面前,“外面冷,还下着小雪,你……先用这围一下,至少暖和些。”
曾一骞直直望着她,她眼中的关心似溪涧缓缓流动,直接流进他心田,刹时暖若阳春。
何处看他没接,担心他怕丑不要,上前半步脚尖一踮,将围巾轻轻绕在他颈上,声音轻柔,“这是黑色的,别人看不出是女式的。”暖和的不止是脖子,还有那颗渴求的心。曾一骞只是凝望着她,幽若兰馨、浅颦软语如羽毛轻拂过心尖。刚要亲她,何处已经转身准备换鞋出门。
俩人开车来到市中心的商场,何处大肆采购,瓜子,花生,果脯,糖果,对联,红灯笼……曾一骞跟在她身边,替她推着车。觉得真有过年的气氛。
在他们家,过年就是一种形式,一般他工作到大年三十回家,通常这个时候父亲都在国外访谈,老太太被请到军区过节,哥嫂更是在战里,各过各的,更不要提一年365天都不着家的曾一翩。可是跟何处在一起,兴冲冲的,一门心思的筹备,真是高兴。
这时,何处看见卖电热毯的,随手翻看。曾一骞问:“买这个干嘛?”
何处说:“你不是说晚上睡不暖和吗?放褥子下面预热,睡觉的时候就不冷了。”犹豫了下,一口气买了两条,价钱不便宜。心想,爷爷年纪大了,估计也睡不暖。自己被窝里放个热水袋就行,反正曾一骞这一两天就走了。也是一样的。今年冬天真冷。
待要付款时,曾一骞不声不响的提前掏出卡,递给收银员,待何处从鼓鼓囊的衣服里掏出钱时,曾一骞已经付款完毕,推着篮子准备走人。
何处追上去,要拿购物小票,却被曾一骞一撕几掰扔进垃圾筒里,说道,“何处,我在你家里不能白吃白住,多少让我掏点钱。再说这也没几个钱,你就别跟我清算了。”
何处虽然还觉得不妥,倒也没多纠葛,说道,“待会去菜市场,如果你再抢着付钱,你就提溜着东西滚蛋吧。”
曾一骞笑,不说话,这小妮子有时候固执的可爱。
于是俩人又奔向了菜市场。何处想,不单是为了爷爷,曾一骞来家里,怎么着也得做几个像样的菜,买了一些海鲜,还有一块排骨,又杀了只鸡。两人大包小包的穿过拥挤的菜市,刚要上车,碰见一个人。
何处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忙站住,试探着向前打招呼,“萧妈妈好。”
一开始何处还不太敢认,因为萧母瘦了很多,两额都陷了下去,虽然衣着一如既往的高档,可是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好像不是她的一样,人也苍桑很多。
萧母转过身,见是何处,目光一亮,不是欣喜,而是带了种说不清的恨意,随即又恢复冷淡。她就那样盯着何处也不说话,眼珠一动不动,让何处有些无措。她又轻轻的叫一声,“萧妈妈。”
萧母这才转动了下眼珠,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