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一路飞奔,路两边的树纷纷倒退,进了宿舍大厅,连电梯也不等直接跳上楼梯,一口气跑到八楼。
跑得累了,喘不过气来了,何处最终在走廊上瘫了下来,软软地如失了水的鱼。
刚回到宿舍,葛荀就一脸焦急地迎上来了,“何处,你没事吧?”
何处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了?”
葛荀埋怨道,“我给你打了好几十个电话了,你怎么都不接啊?害我一阵担心。”
何处说,说道:“我手机坏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葛荀坐了下来:“应该是我问你出了什么事。萧逸给我打电话,说你电话通了不接,最后直接打不通。他说听说你去医院了,让我看看你怎么了。我也不敢跟他说,我也找不到你。他每次问,我就说你去图书馆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真瞒不下去了。我都快急死了。”
何处吁出一口气,她刚才跑得太急,现在累得一句话都懒得说。倒在床上盖着脸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前天不舒服,看医生回来正好遇到曾一骞,被拉到他家休养了两天。”
何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只是合起来就是假话。
葛荀如释重负:“我就知道嘛。怪不得萧公子急成那个样,原来你被曾少带走了。”
何处沉默不语,继续装睡。
葛荀趴在何处旁边,轻声说,“你在曾少家这两天,没发生点别的?”
何处眼皮跳了几下,说道,“还能发生什么事啊?”
葛荀自言处语,“这曾少难不成是柳下惠?”
何处闭着眼睛想了想,问,“阮卿卿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葛荀一听,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还别说,那丫头还真给你打电话了,声音温柔的我都没听出她是谁,她还问你,身体好点了吗?我说,那丫头是抽风了,还是咋滴,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你?”
何处哼哼两声,没说阮卿卿流产的事。因为她知道,如果葛荀知道她陪着阮卿卿去流产,还被人拿了身份证去登记,她肯定会劈死自己的。
何处也觉得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阮卿卿给耍了。不过,这也不怪她,她那天本就不舒服,脑子反应迟顿,哪能想到阮卿卿在那种情况还不忘阴她一下。
葛荀突然转移话题,说道,“何处,你能跟曾少回家,是不是已经对他……”
何处连忙摆手,“你别乱猜,我们现在只能算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说完自己的脸先红了一下,怕葛荀看出来,捂着被子说道,“昨晚没睡好,我睡一会。”
葛荀说道,“你们昨晚不会激战了一夜吧,曾少好勇猛……”
“扑腾”一声,何处应声掉下床。
第二天,何处拎着书去图书馆还书。图书管理员检查的时候,忽然说道:“同学,这些是你的吧?这每几书都夹着一张书签。”
何处拿过来看了看,是一张宽幅的书签,正面是淡青色的纹路,每张书签都有不同的花枝,上面附了团团素色花朵。看起来很淡雅又很精致。
背面是一排隽永的诗句,字迹流畅,笔锋柔和,似是写诗的人怀着一腔满满的柔情。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
自己走不出,
你也看不到,
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又拿出一张,是接着写的:
你每次都留给我一道伤口,
或深或浅,
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这应该是连在一起的一首诗歌,何处觉得这诗歌和前面的图案超级搭配。暗想着这书签可能是前任借书的人不小心留下的,于是便偷偷地把书签收下了。
何处回到宿舍,把几张书签分别夹在自己常用的笔记本里。又把剩下的那张看了一下。每个人都有一场爱恋,
用心、用情、用力,感动也感伤。
我把最炙热的心情藏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何处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每一段的顺序颠倒,但依然能感觉到它很美,应该是一个男子或是女子对心爱的人的情诗。
何处收拾了东西往图书馆走,刚进到图书馆就见到那位小学弟热情的对她打招呼。
何处向他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有道目光注视着她,回过头,乌压压的全是辛苦啃书的学弟学妹们。没什么特别异常。
何处甩了甩头,朝学弟走去,因为也只有他那里还有一个空位了。
下午,何处从图书馆出来在宿舍接到丁浩的电话。
他问,“何处,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不好意思师兄,我的手机坏了。还没来及修呢。”何处说道。
“哦。是这样,上次在s市,你写得那个关于阮卿卿和其他名星的包装协议的稿子在哪里,我邮箱里的那份不小心删掉了。”
何处想了想,说,“好像文档里。”
丁浩说,“没有,我早找过了。”
何处又说了几个她存文件的文件夹,丁浩都说没有。
何处挠了挠头,她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存哪里,于是说道,“师兄你急着用吗?要不我过去找吧。”
丁浩说,“六点半要给法国那边传一份,只能麻烦你跑一趟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何处从抽屉里把曾一骞送的那支手机找出来,开了机揣进口袋,拿了钱包就往inteplaay赶。
经过校门口时,似乎听到有人叫她,何处来不及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