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翘楚好笑的看着杜于珊,根本就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头,扭头就要离去,本打算和杜红笺分别之后,她就直接回柴氏房中一趟,也顺带着将从宫里的画像给收好,不曾想,耳边顿时响起了一声冷凝的哼声,接着,杜于珊则是一个跨步挡在她的面前。
百里翘楚愕然,继而,嘴角又闪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那笑意犹如一把利箭刺入杜于珊的胸口,杜于珊从小便不是家中嫡女,她习惯了看着杜红笺享受着嫡女能带来的一切光坏,再加上杜红笺从小便是长得讨人喜欢,她更是觉得世道不公,即便她事事都做的尽善尽美,可,在众人眼中依旧是她的不是。
众人只道她任性泼辣,这,或许也只是她成为嫡女之后的模样,她要的不过是往日不曾拥有过的,即便是那些东西并不属于她,她也是不会放过,只要她想要的,她便要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来。
嫡女之位,她已经有了,她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嫁给这世间最伟岸的男人,然后,成为他的当家主母,世人常说,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这个说法,她很赞同,可,又不赞同。因为,这个说法也只针对于杜红笺这种没有势力的过期嫡女,她要的,便是成为母仪天下的国母,那时候,她就不信百里翘楚和杜红笺不会城府在她的脚底之下。
她笑了笑,眉目之间是越发的得意了。两双又细又长的眼角微微眯起,形成了一条又细又长的弧线。
百里翘楚,你不过是寄居于我家的远方表亲罢了,即便你百里家比杜家富有,那又如何,再权威上。你父亲也不过是一个说不起话的无名小卒罢了。又如何能和我祖父相提并论!
杜红笺笑了笑,道,五姐姐虽是闺中女子,可这胆量确是大到此等地步了,虽说你的说法并无道理,可翘楚的父亲以及祖父都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这些作为晚辈的。岂能这般狂妄的议论起了他们,这么做,若是传到别人耳里,也不过是贻笑大方,倒是显得我们杜家没有教养。
杜于珊眼里的怒色骤紧,她的目光不断的徘徊在杜红笺和百里翘楚身上,那凶悍之光好似恨不得找上一把刀。直接戳穿杜红笺和百里翘楚的脸蛋一般。半响,她终是收回了目光,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们倒是一伙儿的,臭味相投的很。
杜红笺也不接应她的话语,只是担忧的道。六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眼看着是病都还不曾好。这会儿又落了水,我这着实有点担心,五姐,你难道不担心吗,你身为嫡姐,还有功夫站在这里闲聊,母亲待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个埋怨法,要不,我先回房中换上一件衣裳,便再去看看六哥。
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杜于珊冷哼着,虽然,面上强装着淡定,可,心里还是不无触动的,她的母亲李氏虽对她照顾有加,悉心栽培,只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坐上皇后的位置,可,她的母亲最爱的人依旧不是她这个女儿,向来,女儿家生来就是别人家的人,若是母亲爱六弟多一点,她也可以理解,只是,母亲眼中偶尔闪现出来的神色,着实让她觉得难受。
百里翘楚笑,手挽着杜红笺的手,嬉道,你哪儿有那么多功夫去管别人的事儿,走,你要是有空,就跟我回房去,我那房中还有很多稀奇玩意,这些年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也收集了大量东西,父亲只道是乱七八糟的杂货,我却是至若珍宝,平日里,就算是谁要瞧上以前,我偏生都是不愿意的,今日,就冲着你替爹爹说话的份上,我也得送点东西与你。
杜红笺也笑,目光不再看杜于珊一眼,一边,又不忘应道,哦,是吗,我就喜欢那些小玩意儿,你倒是让我开开眼见,若是有一天,你那些个东西让我迷恋上了江湖,那我可就要找你一起作伴,走南闯北了。
杜于珊走在她们身后,不由冷哼,走南闯北,就你,杜家女子生来便是嫁入大富人家的,岂能和野丫头一样四处走动,真是丢人现眼。
偏生杜于珊说的这话是无人搭理,杜于珊面色更冷,看着杜红笺和百里翘楚双双携手而去的模样,恨不得睁眼就在他们身上给盯出无数个洞出来。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一个喜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杜红笺刚刚抬眸,便见着风吟远远的向着她奔来,那小丫头的面上还是带着喜悦的,她不竟瞟到风吟那红红的鼻子尖,不竟愣神,这丫头可是在外面等久了,这鼻子都给冻的比红萝卜还要红了。
杜红笺就要上前,忽见两个粗犷的下人,一左一右的架起风吟往一旁走去, 杜红笺下意识的抬眼看着两人前进的方向一眼,竟瞧得杜于珊正越发得意的站在那处,顿时,不用任何言语,杜红笺已然明白了,这杜于珊不待见自己, 又不敢再次明目张胆的对自己狠辣,所以此番,也就只有靠着欺负自己的丫头来平衡心理了。
杜红笺忽的冷哼了一声,跨步上前,挡住了那两个下人的去路,那两个下人自然知道风吟是杜红笺身旁的贴身丫头,这番,无缘无故的绑了别人的贴身丫头去,更何况还是主子的丫头,这如何说也是说不过去,只能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还不快放开风吟,据我所知,风吟并不曾犯过错误,又岂能由着你们胡来。
笑话,这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风吟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便是不可或缺了的,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随意的欺负风吟。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