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从拿到这物件开始,心里也是好奇,他倒不是好奇底足为什么有一首诗,而是在好奇另一件事。据自己知道,京城故宫博物馆里,有两只哥窑米黄釉葵口盘,其中有一只底部就有乾隆爷的题诗,而另一只则没有。
天底下就这么两件哥窑葵口盘,如今这件跑到自己手里来了,也不知道故宫里有没有了!
陈阳看着底足上的题诗,微微笑了一下,“关于哥窑,有一个传说。”
相传,宋代龙泉县,有一位很出名的制瓷艺人,姓章,名村根,他便是传说中的章生一、章生二的父亲。章村根的擅长制青瓷而闻名遐迩,生一、生二兄弟俩自小随父学艺,老大章生一厚道、肯学、吃苦,深得其父真传,章生二亦有绝技在身。章村根去世后,兄弟分家,各开窑厂。
老大章生一所开的窑厂即为哥窑,老二章生二所开的窑厂即为弟窑。兄弟俩都烧造青瓷,都各有成就。但老大技高一筹,烧出“紫口铁足”的青瓷,一时名满天下,其声名传至皇帝,龙颜大悦,钦定指名要章生一为其烧造青瓷。
老二心眼小,心生妒意,趁其兄不注意,把粘土扔进了章生一的釉缸中,老大用掺了粘土的釉施在坯上,烧成后一开窑,他惊呆了,满窑的瓷器的表面的釉面全都开裂了,裂纹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曲有直,且形状各异,有的像鱼子,有的像柳叶,有的像蟹爪。
他欲哭无泪,痛定思痛之后,他重新振作精神,他泡了一杯茶,把浓浓的茶水涂在瓷器上,裂纹马上变成茶色线条,又把墨汁涂上去,裂纹立即变成黑色线条,这样,不经意中形成“金丝铁线”。
“因为弟弟的捣乱,反而成就了哥哥,让哥窑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一时间名声大噪,”陈阳将盘子重新放回盒子里,“弟弟没有脸再见哥哥,于是自己去其他地方开了窑口,因为弟弟手艺也是非常不错,一时间在民间也传开了。”
“于是便有了,哥哥主烧制官窑,弟弟主民窑的说法,也就是龙泉哥窑!”
“从这首诗中,不能看出,乾隆爷也认为哥窑是章生一的,如果是这样,再结合龙泉哥窑与传世哥窑的某些相似,那章氏兄弟的说法可能并不是完全杜撰,也许真是哥哥主管官府烧制的瓷器,弟弟主管民间瓷器。”
陈阳小心翼翼将哥窑放好,流传于世的哥窑经典器大多源自清宫旧藏,这哥窑底足上面乾隆爷的题诗,更加证明了这一点,现在完全可以鉴定出,这就是一只传世哥窑!
宋青云在旁边开口向陈阳说了起来,虽然目前这只葵口盘,完全符合哥窑的特征,而且也有乾隆爷的题诗,凭自己和陈阳的眼力,足可以断定这是一件传世哥窑。
“但在专家眼里就不同了,他们就承认两地故宫里的那些件,”宋青云苦笑着摇摇头,“想要让他们承认这是一件传世哥窑,只有一个途径,就是捐给故宫博物馆,到了故宫博物馆,他们会用便携x射线光谱仪对你的哥窑进行全面的检测。”
“对,人家就收下了;不对,你就拿走吧!”宋青云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帮人坏透腔了吧!”刀疤听完在旁边说了一句,“艹,这不是变着法把别人手里的好物件,弄没么?”
“你以为古玩行里都是好人呀!”
几人嘿嘿一笑,自己才不去鉴定呢,回家藏起来,让你们看都看不到!
陈阳收起了哥窑,宋青云要了董其昌临摹的字帖,那只掐丝珐琅彩的盘子,陈阳让秦浩峰摆放在店里,至于那只剃头又挂袍的将军罐,必须得先处理干净,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出手了,桌面唯独剩下那幅仇英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物件,别看他是仇英仿的,但这种画意义不大,别说现在找个年代了,即便后世拍卖会,也不会卖出太高的价格,毕竟这东西有那么一丝丝
“师叔,你不带走这幅?”陈阳笑着在旁边看着宋青云问道,“这可是仇英的,你又专门研究过这方面,不带走可惜了!”
“我才不要呢!”宋青云一撇嘴,“留给你吧!”
陈阳连连摇头,这画懂行的知道这是仇英的,要是不懂行的,还以为自己是流氓呢!别人不说,要是让自己父母看到了,当场就能给撕了!
“你要是不要,就给刀疤,”宋青云将字帖收拾好,朝刀疤一努嘴,“他得意这类东西。”
“我也不要,”刀疤摆摆手,甚至微微瞥了一下嘴,“谁要那东西呀,直接看录像带多过瘾,这玩意没意思!”说着话,刀疤抬手一指柱子和秦浩峰,“给他俩,他俩还没开过荤呢,没事回去多学习学习。”
“先从图开始,等看明白了,我在给他俩弄两盘动起来的!”刀疤咧嘴一笑,“省得到时候娶媳妇了,都不知道往哪怼!”
刀疤话音刚落,柱子从前面一把就把刀疤搂住了,猛的看起来,还以为柱子要男女通吃了呢!
“柱子咱别激动,哥不爱好这口,等有机会的,哥给你找俩好的。”刀疤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依旧笑嘻嘻的跟柱子开着玩笑。
秦浩峰已经在后面做好了准备,微微蹲下了身子,两只手并拢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势,口中喊了一句,“火箭窜,升空!”
“嗷呜!”刀疤瞬间蹦了起来,两手捂着,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哎呦,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的好好学学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