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莱亚颠三倒四地对亚当诉说着,最后终于情绪失控地大哭起来。陆斯恩把尤莱亚按在自己的胸前,任由前者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
亚当叹了口气,对陆斯恩说道:“你们离开也好,安格斯少爷估计也很难容得下你们吧。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尤莱亚,少爷以前最疼/爱他了。”
陆斯恩沉默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问道:“你呢?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
亚当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得为少爷守住这个家,不能尽心尽力的话,以后怎么有面目见他。”
这位红发管家为两个人打理好行李,亲自把他们送走。直到视野中只剩下了无人烟的长路,他才回过头——
“亚当,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想起来,亚当蓦然回首,目所能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垂下眼睛,轻轻把雕花铁门合拢。
和阿尔德雷特府邸相隔了半个城市的距离,一家咖啡馆的门前迎来了两位客人——一个银发的高个武者,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法师。
“出来前兰瑟相当不情愿呢,愧疚心现在还在我的胸口作祟啊。”和泰伦斯一起走进咖啡厅,埃文开玩笑般地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平民区还好,来到这边的话,总会担心他的样貌被人认出来。”泰伦斯摊开双手,“他的长相在贵族小姐的圈子里很受瞩目,如果一起跟来的话——两个打扮鬼祟的人会遭怀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停住脚步,推开了面前包厢的门。
“让你久等了,伯爵阁下。”在埃文关上门之后,泰伦斯拉下兜帽,向包厢里的人打了声招呼。
“哪里,我也才刚到没多久。”坎特尔伯爵站了起来,替泰伦斯拉开座椅。
前一天让陌生的平民男孩给泰伦斯递送纸条的,就是这位之前帮助他混进王宫的财务大臣。
“您不惜冒险找我,是有要紧事吧?”泰伦斯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坎特尔伯爵说道:“您一定已经知道了安格斯·艾德将要受封勋爵的消息了?”
“帕西诺如此大张旗鼓,不知道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聋子了。”泰伦斯耸了耸肩。
“不知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不知所谓、弃王室脸面于不顾、老年痴呆、无药可救……要是让我形容他,任何贬义词都用得上。”
“您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坎特尔伯爵露出苦笑,“我索性直说了吧,帕西诺公爵之所以如此高调地为您弟弟授勋,是因为他想把前两天闯入王宫的‘匪徒’引出来。”
泰伦斯喝了一口咖啡,抬起下巴示意坎特尔继续说下去。
“我把后事都处理妥当,帕西诺公爵现在还不知道潜入王宫的究竟是什么人。但他至少知道一点——那个人已经和陛下接触过了。不管对方从陛下那里得到了什么东西,想要将他的罪行公诸于众,必定会挑选一个足够声势浩大的场合。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帕西诺自己提前为对手准备好了舞台,就是王宫广场。他在那里部署了很多暗线,就等着敌人自投罗网,如果您真的打算干些什么,希望您一定要重新考虑。”
泰伦斯放下手上的杯子,转头对埃文说道:“所以我说那家伙在伺机而动呢——您不用忧心,伯爵阁下。”泰伦斯把视线重新投向坎特尔,“他有他的算计,我也有我的。再没有足够的势力之前,我绝不会和他硬碰硬。至于两天以后,好戏上演的地方可不会是王宫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