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容脑中突然浮现奇怪的观点,头发硬的人,往往心软。/p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踮起脚尖揉了揉男饶卷发。很硬。/p
他随即笑出声,在男人不明就里的目光下跳下承德湖。男人来不及伸手去抓,就见原容浮在水面上,如轻盈的蜻蜓,踏水奔跑。/p
这位年轻漂亮的神祗做了好久之前就想做的事,他欢快的奔跑在湖面上,享受了一把古人“凌波微步”的感觉。/p
凉风打在他细嫩的脸颊上,风声,湖水波荡声呼啸而过,他张开双臂,畅快的大喊——/p
许久,闹够了,他拉住奥德伦特伸来的胳膊,笑着跳到岸上。/p
二人从侧门出了v大,出口处驻守的人一言不发,见人离去并不阻拦。二人顺着大学城的路一路参观了其他几所高校,除了培养政治人才为名的k大校门被堵住,其他学校均大敞着门口,想必已失序。/p
拐出大学城两个街区,一个新建还无人入住的高档区旁,一家偏僻的超市幸免于难,原容和奥德伦特把超市能储存的食物,面包、饼干、泡面、糕点一类洗劫一空,又把悉数饮料类带走,勉强装了一半空间,也算收获不斐。/p
回家路上,原容想起什么,拐进商厦三楼电器间,找到收音机,又找了几板电池回去。/p
——/p
华夏湘省。/p
窝在沙发一角,睡姿极不舒服的少女缓缓睁开眼帘。积压在怀里变了形的抱枕被甩出几米,过于柔软的皮料让她浑身僵硬。/p
室内昏暗沉闷,埃及馥郁沉香弥漫于空气,让人心烦意乱。/p
这是间很大的客厅,土耳其细脚针织的大花毛毯铺满整件屋子,空旷而高的顶上一盏华贵的纯水晶吊灯,在黑暗的屋子里闪着不明意味的黯淡光泽。位于中间的约三米长的沙发上只一位纤弱的女孩,好似巨大牢笼中唯一的活物。/p
意识到这点,女孩倏然间沉闷的喘不过气。/p
之前不是这样的。/p
华灯璀璨,永远明亮如白昼的客厅里,来往的老佣人热热闹闹的着吉利话儿,端着香气四溢的盘子,走向餐厅。一向嘴巧伶俐的姐姐逗得老夫人咯咯笑个不停,妹捧着游戏机打得热火朝。大哥和二哥一个陪父亲下象棋,另一个臭棋篓子净出馊主意,惹得二人嘲讽。/p
现在没羚,没了光,也没有了……那些人。/p
她从来没意识到过,这个家竟是这么大,这么空旷,这样寂寞的教她想落泪。/p
花枝玉缓缓走向二楼自己的卧室,她光着脚,再也不怕老管家训斥她要她穿鞋了,轻轻地脚步声回响在太过空寂的走廊中,路过一间卧室,她停了下来。/p
一张……便签纸?/p
她颤抖着手撕下:/p
“我出门打探情况,晚上回来。有谁看到此信,待在宅里勿动,等我回来。”/p
花浸露/p
1月25日”/p
欣喜若狂。压抑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纸张上与姐姐外表不符锐利有劲的字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