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当原容翻完整个书桌,却再无收获时,上下眼皮已经承受不住开始打仗了。他强撑着,又摸索一遍有没有隐藏抽屉,试图找出日记本或记事本之类,可惜没樱/p
奥德伦特粗略处理了房间正中央那滩散发血腥气的残骸,又用杂志报纸厚厚铺了一层,算是掩耳盗铃住。/p
他把神木田太太送来的被褥铺好,将困得恍惚的孩不由分的塞进被子,关上灯。/p
陷入睡眠前,原容含糊的问:“你真的不困?”/p
“就算是普通人水平,我的身体素质也比你好的多。别惦记我了,乖,快睡。”/p
胃里其实还因无进食隐约抽痛,但陷在松软的被褥里,原容不由得沉沉打散了意识。/p
他猛地又惊醒了。/p
睡梦中,隐约传来一声“咚”的怪响,他喘着粗气醒来,那好似是窗外暴雨巨力撞击窗户的声音。/p
伸手不见五指,原容不敢确定时间。他迷糊的摸到手表,五点多了。他不敢再睡,发现房间昏暗的原因是厚重鹅绒窗帘盖着,便起身一把扯开,下一秒怔在原地。/p
……仍黑着。/p
无止境暴雨覆盖了全部视线可触及的地方,毫无疲态的铿锵撞击一切事物的表面,风肆意恶毒的呼号着,好似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p
屋里仅他一人,静悄悄的,原容只能清楚听到刚起床时,心脏过快的“咚咚”的颤动声,不由得有些发毛。他套上外套迅速下楼,楼梯在昏暗里吱呀怪叫,好似黑暗中,有万千蠢蠢欲动的鬼魂在呼吸。/p
他不安的声唤到:“奥德伦特?你在哪?”/p
无人应答。/p
这股细微的不安,在嗅到楼下隐约传来的麦片香气时,打散了。/p
原来在做早餐。/p
……他昨晚上情绪怎么如此失控,清醒后一想简直不好意思到要撞墙,原容尴尬的想,等会见到一定先道歉。/p
可拖鞋缓缓迈到一楼的那一瞬,他怔在了原地。/p
透过客厅,能隐约望到布帘半掩的厨房内部,那里……溅满了血污。/p
汩汩刺痛视网膜的鲜血从布帘后瓷砖上静静淌到客厅榻榻米上,掺杂出奇异的色调。/p
原容颤抖着一步一步走过去,撩开布帘。/p
橱柜上,瓷砖上,甚至灶台上,那锅在炉子上还冒着热热香气的麦片里,溅满了炸裂开来的鲜血。/p
脚下那堆肉沫里,原容看到了奥德伦特被碾碎聊黑色毛衣的纤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