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铮和奥德伦特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身,后腿,旋步,两记后旋踢异处同声,狠狠跺在旧宅年代久远的木门上。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眼见着凹下去一大块。/p
两人见成效明显,又狠狠补了一脚,下一秒,浓郁霉味伴随尘土,争先恐后涌出黑暗。/p
待漫飞尘散落,原容抬腿就要从大洞进去,被奥德伦特抓住了细胳膊。后者反身迈入,秦仲铮紧跟上,留两个大朋友在背后面面相觑。/p
原容无奈的笑笑:“可爱的大男子主义。”/p
从门洞上钻入,还未站定,原容便怔在了原地。/p
洋子的卧室空了。青春期少女柔软舒适的床、课桌、衣柜,甚至厚重鹅绒窗帘,都消失不见了。这里好似新房里从未装修过的毛坯房,一丝生活痕迹都没有了。/p
没有了窗帘遮挡,窗外电闪雷鸣悉数透过玻璃,被折射后无限放大,投在光洁的地板上,成为埋藏万千邪恶的昏黑中,唯一光源。/p
而这里还剩一件东西。/p
直直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正对着门的,巨大的……挂画。/p
画中是一个女人,或许,称之为裹在黑绸长袍里的恶鬼更合适一点。“她”身形枯瘦,万千手臂如老树干枯的枝丫,也如漆黑水潭肆意生长的水藻,在阴暗色背景里扭曲伸展,各成拈花指。/p
“她”正直直的,盯着前方。/p
老妪的脸丑陋无比,好似在狰狞怒视,也好似在嘲讽冷笑,眼底不加遮掩的恶意如跗骨之蛆,教每个看了这幅画的人心头发悸。/p
这画似乎很老了,画布能看得出保存的很精心,却遮掩不了边角泛黄的年代福/p
“黑暗到底是何方神圣……”徐伦凯不忍出声,“我靠,光看着就浑身不舒服,这也太邪气了吧,真的有人敢供奉这么一尊神仙?不动脑子的?”/p
“花枝玉的神格,便是黑暗的姊妹,吉祥。掌管财富、福气等一切美好的事物,因此,你和她相处时,会不由自主的感到轻快、幸福、舒服。而反过来,黑暗掌管灾祸、贫穷,一切你能想象到的邪恶的事物,因此,你感到不适很正常。”/p
“怪不得……”/p
原容眼角却瞥到地上,有一个细的,反射着黯淡白色的东西。他弯腰拾起,可光太暗了,他必须放在手心,紧贴着眼才能看清:那是一颗极的尖牙。/p
他递给奥德伦特,轻声问:“你能看出这牙的时间吗?”/p
奥德伦特仔细看了一会儿:“超过二十年了。这应该是……动物的牙。”/p
闻言,徐伦凯也凑过来,声惊叹:“是猫的前牙,错不了!我养过猫,和我家妮子的前牙一模一样。”/p
原容听了心头一动:“那这牙的主人还可能活着吗?”/p
“不可能吧,”徐伦凯摇头,“猫咪寿命最长也不过二十年。不管是替换下来的乳牙,还是死后脱落的恒牙,这猫绝对不可能还活着。”/p
不可能还活着?/p
可……原容清楚地记得,上次第二时间节点,神木田家的黑猫还活的好好的……/p
鞋柜,黑猫,邪神像……?/p
巨大的矛盾感碾压过原容神经,原容猛地冲出卧室,向楼下跑去,他动作是那么急,被木门带了一个踉跄,甚至来不及站稳,跌跌撞撞冲下楼。背后队友们不明就里的担忧的大喊,也被他远远抛在脑后。/p
原容气喘吁吁的在鞋柜旁停下,怔怔的盯着被毛巾盖住的,可怜猫咪的尸体。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一咬牙,抹上了猫尸看上去触感及其令人不适的皮毛。/p
僵硬的,冰冷的,好似在摸一座寒气四溢的铜像……/p
“叮——”/p
【支线任务2:可怜的猫咪!】/p
老啊,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对一只弱、可怜、又无助的猫咪下手?/p
【任务奖励:“e等神格:白拉姆”】/p
白拉姆……呵,他就知道!/p
“容神,你做了什么,【支线任务2】出现了!”/p
“我什么都没做,”原容慢慢的走上楼梯,心的避开那一阶破碎的楼梯,“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好笑的真相。”/p
他神色平淡的迈进木门,解下“黑暗”的挂画,然后——将它翻了个面。/p
“,这是——”/p
一位满面洋溢着盈盈笑意,丰腴美貌的女神像,映入眼帘。/p
她裹着柔和如云的圣洁长袍,脚踩祥云,连红莲妖冶似火,在身后蔓延盛开。她万千丰腴白臂柔美优雅的呈拈花指,脸庞上是让人看了如沐春风的慈和微笑,在吉祥喜庆的灿金背景下,一双美眸慈祥和蔼的望向画外的人。/p
谁能够想到,灾神黑暗画像的背面,会是吉祥呢?/p
“看似神用献祭约束了世人,实则……世人也用福报约束了神。”/p
原容轻轻地喃喃着,出神的望着丰腴慈和的女神。/p
那双柔和的美眸,仿佛能看进饶心里——/p
【你为什么不能爱一下我呢?】/p
【阿,别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你……该回去了。】/p
【你爱蝼蚁般的人类、爱毫无生气的山川、爱一切世间万物……你有那么繁多、那么复杂的,万万千千的爱,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分一点来爱我呢?】/p
【我……】/p
“容?你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