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豁出去了,厚着脸皮说,“我不管,我也要你送饭,我是你烫伤的,你要管我。”
“不送!”
“必须送!”
可乐被缠得烦透了,朝着不远处的苏皎皎扬手叫道,“小姐!你看江回啊,他胡搅蛮缠!”
江回赶紧也向自己主子求助,“王爷,可乐烫伤了我,她凭什么不管我。”
可乐:“小姐!”
“王爷!”
宋持被卡得不上不下的,几乎要内伤,火气很冲的吼道,
“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再吵闹,都去罚站!”
可乐和江回一起撅起嘴,互相瞪了一眼。
苏皎皎几乎站不住了,懊恼地狠狠扭了男人一把,“快回屋!”
宋持哪敢迟疑,将女人抱在怀里,大氅裹紧了,迅速走回了舱房里。
江一守在主子门外,听着里面越来越大的动静,默默叹了口气。
难怪他排老一,天下唯独他江一清醒聪明啊。
看江回,还有那可乐,都傻夫夫。
对了,还有舒先生,今晚的表现,也傻夫夫。
江回在他房里,拿着枕头出气。
自己哪里不如江九江三了?
论地位,论长相,论身材,他都是最出类拔萃的。
可乐白长那身肉,眼却是个瞎的,就看不到他的好。
江回捂着脑袋,非常困扰,“我不信,我就吃不上可乐送的饭了!哼!”
福州知府衙门后院,再次震惊了。
宸王殿下再次去王妃的房里宿寝了!
裴耀祖虚弱地靠在床头,由夫人伺候着喂下去一碗大补汤,仍旧双腿无力,脑浆子疼。
不由得就骂道,“宋持那个黑心鬼,下毒竟然如此毒辣,几乎要了老夫这条命!”
他肾气从年轻时就不太足,为了养生,现在基本上一个月才进一次后院,这次被宋持算计,折腾了多半宿,最后都亏空得尿血了。
这几天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好容易用汤药捞回来一条命,一张脸都熬得凹进去,瞬间老了好几岁。
裴夫人小声说,“宸王连着几夜宿在雨桐那里,看来是认命了。”
“哼!”裴耀祖冷哼一声,“若没有我裴家鼎力支持他,他能有今天?算他识相!”
“老爷,晚上我陪你吧?”
裴耀祖立刻吓得脸都惨白了,摆着手,“不行不行!我自己睡!这几个月,我都不进后院了!我得好好养养。”
裴夫人噗嗤一下乐了,“你怕什么,我是照顾你,又不是让你弄那事。”
裴耀祖几乎求了,“夫人啊,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能够了,晚上让小厮值夜照顾。”
第二天一早,大船停在了扬州码头。
扬州知府郑永平早就带着属下官员等候在码头。
浩浩荡荡的软甲侍卫先从另一艘船上整肃地下船,护在码头两侧。
这艘大船上江南王的近卫纷纷下船,神采奕奕的江南王,和两只乌青眼的舒云川站在船头。
郑永平马上行礼,“下官郑永平拜见江南王!”
宋持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码头上,呼啦啦一群官员站直了,以为江南王这就下船了,没想到,江南王转身牵了一个小姑娘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万分呵护地牵着她一起下了船。
舒云川看了看前头手相牵的两个人,不自觉微微噘嘴。
哼,带女人出来干什么,仪仗都打乱了,原来可都是他左右陪随在君澜身侧的。
众人一番客套的寒暄后,郑永平这才发现,江南王殷勤呵护的女子,容貌惊为天人!
她不像其他女眷那样娇羞低头,她直视前方,落落大方。
小脸凝白,透着淡淡粉红,气色极好,人比花娇艳。
想到自己家的女儿,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呀。”
苏皎皎脚下一顿,低呼了一声,正和郑大人说话的宋持,立刻搂住她腰,俯身低声问:
“怎么了?”
苏皎皎小声说,“没事,鞋子里进了个沙子,可乐……”
正要吩咐可乐帮着磕磕鞋,身边的男人已经率先弯下腰,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让她扶着。
他则抬起她的脚,脱下她的鞋子,认真地磕了磕,又唯恐里面还有东西,硌着她的小脚丫,将手放进去摸了摸,确定干净了,那才扶着她的小脚,给她穿上鞋子。
周围的官员们:……
郑永平:!!!
哎哟我的眼珠子哎,赶紧从地上捡起来。
虽然有女人的裙摆挡着,他们看不清具体的动作,可猜也猜了个八九成。
江南王竟然亲自给一个女子当众磕鞋!
宋持没当回事地站起来,还一心二用地对着郑永平说,“接着说啊。”
这边伸手想要继续牵着苏皎皎,人家却将小手迅速往身后一藏。
“不给牵。”
宋持挑眉,“为什么?”
“你手脏,去洗手。”
男人气笑了,“你个小东西,我都不嫌你脏,你还嫌。”
“昂,碰了鞋,就得洗手。”
“你就妖道吧。”
嘴里这样说着,还真就侧过身去,就着可乐端过来的水盆,认真地洗了手。
众位官员:……
真心想不到,那么凶厉阴狠的江南王,竟然是个疼女人,还惧内的!
所有人齐齐瘆得抖了抖。
你想,江南王一边杀人如麻、尸山血海,一边却小意温存、柔情万千……是不是很精分?
众人先在知府宅院里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