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思宁冷冷地看了看薛芝昊,一语未发。
薛芝昊小手一摊,“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这个皇帝我早就做够了,我不喜欢这个皇宫,像是大大的囚牢,我想要飞出去,像皎皎姐姐那样,自由地生活,随意的游玩,我想和其他普通孩子一样,在大街上奔跑,从街市这头跑到那头。我不是皇家正宗血脉,这简直是我活到这么大,最好的惊喜礼物了!哈哈哈!”
苗思宁看鬼一样看着小家伙:……
冷酷地站起来,走到太后和薛忘冬身边。太后虽然腹部被刺,却神志清楚。而薛忘冬挨着太后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苗思宁。
那副神色,就像是乞求怜悯的狗。
“思儿,你母亲和妹妹的坟在哪里?”
“在临安。”
太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利地叫道,“临安?你是江南王的人?”
苗思宁阴森地露出白牙,蹲下身子,“太后娘娘,如果没有江南王相救,你又怎能见到让你迷恋的我?”
太后被他那副阴冷的恐怖笑容给吓得抖了抖,不敢再乱说话。
薛忘冬抓住苗思宁的袖子,“思儿,我要去给她们娘俩上坟。”
苗思宁嫌恶的一把甩开他,嫌弃地说,“你不配!”
说完,伸手抓住太后腹部的剑,缓缓的、缓缓的一点点向外抽,太后疼得惨叫起来,全身痉挛。
苗思宁噙着一抹残忍的笑,犹如嗜血的杀神,看得薛忘冬寒毛直竖。
终于,苗思宁将长剑抽了出来,对着太后扯唇笑了一丝,然后将剑再次刺入她的腹部,慢慢的、一点点地往里面捅。
太后疼得四肢乱颤,嗷嗷乱叫。
苗思宁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一把长剑径直穿透了她,再慢慢地转动剑柄,任由锋刃在她腹腔里搅动。
薛忘冬都看不下去了,闪开视线。
一些大臣吓得腿软,跌坐在地。
有的直接吓吐了。
薛芝昊一直咬着牙瞪大眼睛看着,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太后气息奄奄,疼得死去活来。
苗思宁冷冷蔑视着她,再次慢慢抽出来剑,然后换个位置,再次捅进去,就这样抽出来,再捅进去,魔怔了一样,一次又一次,直到剑下那个女人,早就没有了生息,他才停止了动作。
他的手上、衣服上,都是鲜血,他昂然挺立,阴森森地低声笑起来,仰天长啸。
“哈哈哈!母亲!小妹!你们看到了吗?我为你们报仇了!我亲手杀了仇人!你们看到了吗?”
笑着笑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流淌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将长剑往薛忘冬腿边一丢。
“薛忘冬,你是自己了断,还是我帮你?”
薛忘冬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心口绞痛,“思儿,你就如此恨我吗?”
“对!非常恨!恨极了!对你的憎恨和厌恶,不少于这个毒妇!你自己觉着,你这种人渣,还配活着吗?”
薛忘冬抖着手捡起来长剑,苦涩的哑了嗓子,“思儿,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妹妹,对不起你!一切冤孽都是我造成的!我是罪人!如果有下辈子……”
“闭嘴!你不配说下辈子!”
薛忘冬张了张嘴,又深深看了一眼苗思宁,闭上眼睛,长剑狠狠割破了自己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他倒在地上,大睁着眼睛,紧紧挨着太后。
自始至终,苗思宁都没看他一眼。
苗思宁踉跄着步伐,一步步向外走去。
江南王安排的官员和人手早就到位了,无人阻拦他。
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他虽然穿着一身女装,清瘦的身姿却透着无尽的坚韧锋利。
从此,世上再无苗思宁。
他眯着眼睛,看着灿烂的太阳,低声呢喃,“王爷,暗卫江十即将归位。”
前尘往事尽皆飘散,他再无牵挂和怨念。
一日之间,朝堂大乱。
政权更迭,天翻地覆。
宋持暗中支持的傀儡王爷敦王,是除了袁青麟之外,唯一的皇家血脉。
本来推举敦王登基上位,谁曾想,当晚敦王突发恶疾,暴病而亡!
更离谱的是,几个力推敦王上位的重臣,也在一夜之间病的病,死的死。
所有大臣全都人人自危,唯恐下一个莫名其妙就死掉的人是自己。
能悄然无声弄死敦王和几位重臣的人,不用猜,都剑指宸王袁青麟。
庙堂空置,所有官员只能等候唯一的袁家子嗣袁青麟前来登基继位。
宋持正准备亲临京都,掌控朝堂局势,噩耗传来。
鄂州爆发水灾,大江在鄂州决堤,几十万百姓家园被淹。
苏皎皎洗完澡,正等着宋持回来读书,就看到一身劲装的男人阔步走进屋。
“怎么穿成这样?你要出门?”
宋持将鄂州大江决堤一事讲给苏皎皎,顺便提了提朝堂的变迁。
“决堤是大事,事关百姓性命,我必须立刻亲自去鄂州救灾。”
苏皎皎一直知道他对于京都政局有谋划,不由得担忧地说,“那朝廷那边怎么办?总不能费尽心思铺好的路,就此被袁青麟夺走吧?”
宋持淡淡一笑,满脸的洒脱和大气,
“我确实想掌握朝廷,可权力远远没有百姓的命重要!我身为江南王,有责任有义务庇护他们,给他们一个安宁的家园。这份取舍,我绝不会含糊。”
此刻的宋持,是另一个江南王,是处理政务时的江南王。
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