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杏眸凝视凤离欢,云思瑶嫣然一笑,声音柔似水、软如棉:“在你身边,在你眼前呢。”
潋滟桃花眸,痴望云思瑶丽颜,凤离欢唇抖声颤:“瑶儿,我真怕,这只是南柯一梦。”
天亮了、梦醒了,空欢喜一场。他还困在山脚,她仍深陷魔窟,中间隔着毒烟。虽一条山路之远,却仿佛相距千万里。
此刻,云思瑶尚不知--双凤相恋,其实乃莫大误会。
遭天谴也好,遇地怒也罢,劫后余生的云思瑶,爱如潮涌、情似波涛,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欢,这并非梦境,是真的!”
玄铁银链塞入粉袖,云思瑶手腕一扬,指尖轻拂凤离欢眉宇,掌心缓抚凤离欢脸颊,让他确认自己存在。
心跳如擂鼓,凤离欢艳唇笑抿,没有再言语,将脸蛋偎入云思瑶掌间,享受久违的温暖。
左侧--
瞅见云思瑶化险为夷,平安趴伏在凤离欢身边,曲弦歌暗松了一口气,笑意萦绕眉梢。但,萦绕眉梢的笑,转瞬淡薄。
云思瑶的素手,捧着凤离欢脸颊;凤离欢的脸颊,贴靠云思瑶暖掌。这般亲昵画面,令曲弦歌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曲弦歌害怕,害怕再多看一眼,会被那甜蜜的氛围,割出一种音乐,一种碎心裂肺的悲音哀乐。
驾御风筝而来,为她化劫者,总共有五人。可,她无论里,还是心中,却只看得见凤离欢一人。
这就是爱,毫不掩饰的爱。而,云思瑶的爱,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场明知道遥不可及,却依然痴心妄想的美梦。
一颗心,酸失神了。失神到……纳兰凛的剑气,犹如镰刀般狠戾割来,却浑然不觉。
冰冷的剑气,令曲弦歌白皙颈子,多出了一条血痕,亦令他肩头一缕墨发,碎散夜风中。
若非纳兰锦警觉,及时驾御风筝飞抵曲弦歌左身侧,反掌替曲弦歌化去一大半剑气。那么,神不守舍的曲弦歌,身躯与头颅已经分家,前者仍留竹架,后者凄惨坠崖。
嘴角猛抽,纳兰锦困惑出声:“生死关头,你发什么呆呢?”
纳兰锦的问话,颈子火辣辣的疼痛,以及鲜血滑落衣领所产生的血腥味儿,令曲弦歌拉回了神智。
抿了一抿唇,曲弦歌黑绪,欲语还休:“我--”
实话,如哽在喉,吐不出又咽不下。此刻的曲弦歌,真希望自己是一个哑巴。如此,他就可以一吐为快,别人却无法听懂了。
可惜,他并非哑巴。一旦吐露实话,道出内心情愫,毫无疑问,必定一语激起千层浪,引得众人惊侧目!
所以,对云思瑶萌芽的爱、生根的单相思,只是心底深处牢锁、珍藏的秘密,不应该溢出唇瓣。
“嗖嗖嗖--”
纳兰凛的剑气,以流星穿风之速,怒潮决堤之威,席卷曲弦歌与纳兰锦,也适时的……
化解了思绪百转千回的曲弦歌,对纳兰锦“生死关头,你发什么呆?”疑问,该如何回答的困窘。
曲弦歌手腕一扬,细长琴弦飞袖,似银蛇飞射向纳兰凛。
衣袖一甩,迎击袭面剑气。砰一声响,纳兰锦虽成功震退剑气,衣袖却碎成了布条状。
蝴蝶风筝倏地一闪,避开纳兰凛掌风横扫,夜魑大长老说道:“焰帝,我们掩护,你先带着少主撤。”
此名黑衣男子,称自己少主?看来……他就是爹口中所说的,幽冥殿六位长老之一了。
纳兰凛的武功,深不可测。以一敌四,却不见半分败迹。众人为救她而来,她怎么能毅然的离去,留他们冒险呢?
“不,我不会撤的。”未等凤离欢出声,云思瑶樱唇一启,抢先应答:“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如果立于平地,夜魑大长老可以笃定,他们五人联手,纳兰凛必难招架,以惨败告终。
可眼前状况,却并非如此。地面有毒烟,他们必须驾御风筝,身处高空。而,驾御风筝的他们,飞达半山腰时,已经消耗了不少内力。
当然,虽消耗不少内力,他们五人联手,功力还是远在纳兰凛之上的。但,功力远在纳兰凛之上,却并不意味着,他们五人一时半刻,就可以战败纳兰凛。
短时间之内,无法战败纳兰凛。时间长了,战败纳兰凛的机会,则更小。
立于平地上,活动自如的纳兰凛,占尽地理优势,他耗损的仅为对敌内力,单份的。
身处高空,进退维谷的他们,深陷劣势,耗损内力为双份,一份为对敌内力,另外一份为驾御风筝内力。
双重内力消耗,与纳兰凛战的愈久,他们愈吃亏,愈难取胜。
一边驾御风筝,一边对敌,如此一心二用之下,稍微不慎,就会被纳兰凛劈碎麻绳。
麻绳一碎,竹架脱落。届时,趴伏竹架的他们,后果不言而喻,坠落崖底,粉身碎骨。
故此,对夜魑大长老来说,少主的安全,乃重中之重。
以防万一,当务之急--就是先让焰帝凤离欢,护送少主离开险境,安全降落平地。
右臂倏地一抬,夜魑大长老虽声如洪钟,却敬意十足:“少主,您放心的撤吧,我们可以应付的。”
语罢,手心赤红无比,施展火云掌的夜魑大长老,将一团云朵状的烈焰,推送向了挥剑的纳兰凛。
指力如箭,频繁的飞弹纳兰凛,端木旭也出声了:“思瑶姐姐,你莫要低估我们,安心先撤。我们不会有事的,必能安然而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