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断魂轻声开口,“主上,恕罪。”
北宫星斓视线仍旧落在大殿外,冷笑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挡得住在她?”
断魂沉默,他刚才临时受命去了天牢,为了那个女子。
所以,阮芷泱才闯了进来。
他开口说道,“主上,还是调些黑卫暗中保护您吧。”
北宫星斓唇边一勾,笑的冰冷无温,“只要朕想,无人能近身。但是,黑卫现在还不能曝光。给了他们越多的警醒,日后咱们便越多麻烦。”
“是,属下明白了。皇上,让属下为您用内力将毒逼出。”断魂说道。
北宫星斓摇头,“不必了。”
这媚药是阮芷泱亲自配制的,就算是断魂内力深厚也要四五个时辰才能化解。
他能等,可是,她却不能再等了。
中秋之夜,却突然寒风瑟瑟。
天牢,是一个国家关押死刑犯,在这个世界中度过最后时光的地方。
紫陌一直昏迷不醒,朦胧中她只感觉到冷,异常的冷,仿佛此生从未如此冷过。
她瘦弱的身子瑟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突然,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人影步入。
看到牢中那抹身影的时候,他的心上不由自主的一痛。
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子滚烫,碰触到热源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钻进他的怀里。
“冷.......好冷.......”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神志不清。
“主上,让属下来。”
断魂人在远处,声音却近在咫尺。
北宫星斓坚持的说道,“朕可以。”
她受了他一掌,那一掌,他用了四成功力。
就算是内力深厚之人,也会被打成重伤。
更何况是她,弱不经风的一个小女子而已。
在外人眼中,他是为了要留下活口,其实,他伤她却是为了救她。
只有看到他狠辣绝情的对她,想置她于死地的人才会死心。
他将她自怀里拉出来,她却贪恋他的温暖,不肯起身。
他哄着她,“乖,等我给你治好了,就不会疼了,也不会冷了。”
她被他强自拉起,让她背对着自己,双手上下翻动,将内力聚集到掌心,贴在她的心口处为她疗伤。
断魂站在不远处,眉头紧蹙。
他不明白,一向冷酷镇静的主上,为什么突然间变了?
大殿上,他那一掌看似打在了她的心口,其实,偏差了些许。
就是因为偏差了那一点点,所以,她才会没有真的损伤了心脉,只要及时以纯厚内力疗伤,便会无恙。
别人可能以为主上是为了彻查她背后的主谋才会破例将她关押进天牢。
可是,他却知道,主上真正的用意。
将她关在天牢,只因为那主管天牢的是他的人。
而此时,主上身上中了毒,本已不适合动用内力,此刻却为何非要如此固执的亲力为她疗伤?
断魂不懂,其实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曾真正的在意过谁,所以看不穿罢了。
他的女人,怎可能被他人染指一分。
木宾白今日的相拥,他已经重重记在心里了,又岂会让他的下属再去碰她?
等到她倒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的时候,天已经灰白。
他额头上细汗密布,脸色苍白。
看着怀中终于安静了下来的女子,心中五味翻滚。
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过。
“我相信你,你也会信我吗?”他轻声说道。
大殿上,她的每一句话,他都相信。
可是,证据确凿,他不得不选择这样的方式,保护她。
如今,她早已成了木家的眼中钉,其余三家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唯有这里,才是此时最安全的地方。
胸腔中一股燥热伴着胀痛翻滚而上,他强自镇压着。
却终于还是压制不住,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断魂的声音随后而至,“主上,若不然让她侍寝吧。”
立即传来北宫星斓否定的声音,“不行,她的身子受不住。”
他将溅到她脸颊上的血迹温柔拭去,然后将她放下,起身离去。
第二日的中午,紫陌才悠悠转醒,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处的坏境,嘴角溢出一丝苍凉的笑容。
死牢!
他要杀了她吗?
很好,北宫星斓你尽管做的更绝情一些吧。
这样,也就此断绝了我与你的所有情分。
回想起那一日的中秋家宴,她最后唯一记得的,是他狠绝的一掌和拥着她的木宾白。
胸口处撕拉的痛着,却又似乎有一股暖流涌动在体内,将那疼痛化解。
突然,她的眼中现出惊讶之色。
胸前的衣襟上,怎么会有血迹?
垂头看去裙上黑暗的血迹,那是木轻衣的。
而胸前的血迹,颜色稍浅,明显不是同一时间的。
那么,又会是谁的呢?
倏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木宾白!
她被关进了死牢,那么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她的木宾白呢?
他可曾受了她的连累?
还是,他伤了他?
心中想到此,一阵阵的内疚。
她本不想亏欠他,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
北宫星斓,你最好别伤害他!
就在这一年的秋末,千州国南方的虫灾转移到北方且越加严重。
地方对于罕见而凶猛的虫子种类无计可施,此时正值北方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