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一名船员答道,“不知道,不过看少爷的样子,似乎与以往他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
“你说,那孩子不会是少爷的种吧?”
有人嬉笑着说道。
紫陌摇摇头,起身往船舱走去。
“这也说不定,少爷这些年置身万花丛中,哪能没个意外啥的!”
几个船员依旧低声聊着。
紫陌的嘴角轻轻一勾,荡漾起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他包下了整艘船,又让属下人装成船夫。
不然,码头今日怎么会如此冷清。
怪不得,几日下来船上看不到其他船客,只有她与可乐两人。
“你们可得了吧,别在那胡说八道了。若真是少爷的孩子,少爷能舍得送走?”
一个略微老成一点的声音传来。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要不了多久,少爷便不是今日的少爷了,到时候,想要孩子,还不是容易。”
一个人低低的说道。
紫陌的脚步放慢了些,那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别卖关子,有啥赶紧说。”
老成的声音又起。
“我听说,天将变了。”
那人小声说道。
紫陌的脚步赫然止住,心中狠狠一颤。
此时,那人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听说皇上病了,昏迷不醒很多天了。如今丞相大权大握,皇太后垂帘听政,你说这天下可不就是木家的了。日子都定了,半月之后,木相登基,那少爷不就是太子了吗?还会在意孩子女人吗?”
“这可不是乱说的,被听到是要被诛九族的。”
老成一点的声音急忙说道。
“你忘了我哥哥就在黄羽林中当差,那还有假。”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紫陌觉得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差点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脑袋嗡嗡作响,乱了分寸。
急切的步子,脚也不听使唤了。
差点摔倒,扶住栏杆的时候,将栓在栏杆上的铜盘踢翻了。
“谁在外面?”
顿时屋里传出一声狠厉。
紫陌紧走几步,躲进船舱,背紧贴着门侧。
她捂住胸口,连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走到船舱了。
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浩子,是风大将盆子踢翻了。别大惊小怪的。”
脚步声停止,仿佛就停在她的身旁。
“若是被人听到了,可是要出大事的。我得去船舱里看看。”
浩子回道,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到底是少爷的人,不得无礼。若是少爷知道,你有几个脑袋?”
那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
紫陌浑身都绷得紧紧的,紧张不已。
她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若是让他们知道,她方才听到了他们的那番话,她与可乐都难逃一死。
回去之后,只说是送到了,她此行本就是毫无目的,木宾白一定不会怀疑的。
更何况,这船上只有她与可乐两个。
宾白啊宾白,你本意是要护我,却万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声音就此打住,未听到脚步声离去,她亦不敢动。
良久之后,紫陌觉得浑身仿佛都僵硬了,失去了知觉。
耳边倏然响起脚步声,顿时,她浑身一紧。
屏住呼吸听去,声音渐渐远去。
好险!
那人竟然在外面一直站着,如是她稍微动一下,当即便会被人发现。
又听了一会,确定外面当真没有人了。
她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下了楼梯,往客舱去了。
可乐还在睡着,很安静。
可是,她的心却无法安静了。
一想起那些话,她便心惊肉跳担心不已。
北宫星斓怎么会昏迷不醒的?
想起她离开当晚,他轻轻隐忍的咳嗽声,想起那次他吐血,脸色可怕的模样。
难到,是因为她吗?
前夜发现在她身子不洁,清晨再得知她带着他的儿子逃走了。
他如何受得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落下。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不能让他死啊!
她是想离开,不准备再见面。
可是,她却不希望,他死。
不管她如何恨他,怪他,不管她是多么的想逃离他,离他越远越好。
却,想他好好活着。
她不要他死。
皇宫
神武大殿上,皇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娘娘,微臣等想探望皇上,一再受到阻拦。不知是何道理?臣子探望皇上,理所应当。微臣不明白为何屡遭阻拦,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莫征首先出列说道。
几日来,对于皇上的病,以及太后垂帘听政,莫家一脉颇有微词。
尤其身为左相的方儒华,竟然在这个时候告病在家。
如今,朝堂上木氏专权,不得不引起他人的怀疑。
皇太后的声音隔帘传来,声如洪钟与之前的病态判若两样。
“哀家之所以不让你们去探视皇上,完全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的病情需要静修,若是惊扰了皇上,致使病情严重,你们谁负得了这诛九族的大罪?”
莫征说道,“太后娘娘言之有理,但是先祖有训,若是皇帝病重,临行前必须要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到场,以防止有人假传圣旨,谋篡江山。”
莫征言词犀利,暗喻明显。
皇太后冷然笑道,“莫征,你这是在暗咒皇上不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