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星斓怒目看着木轻衣,狠声说道,“胡说,她不会。”
木轻衣此刻已经走到了他的近前,“斓,你清醒一点吧。她害的你差点失去性命,这是弑君。”
“谁说的?谁说的?她只是生气我没告诉她一切,她只是生气........”
他大声的说道,突然,记忆如同潮水般的涌进脑海中。
她身披嫁衣,冰冷的眼神,最后一吻........
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去将她带回来!”
他雷霆震怒,厉声嘶吼着。
“皇上,时隔两个月,她如今已经是仓斌太子侧妃了。”
孙福不忍的看着北宫星斓说道。
“什么?什么?”
他不敢置信,步步后退,终于失去了知觉。
木轻衣亲手喂他喝下稀粥,病未痊愈,却仍旧坚持守着他不肯离开。
夜深微凉,月色清冷。
他的眼却比这月色还要冷,那一瞬她看到他的眼神,仿佛置身冰窖之中,冷的毫无温度。
他缓缓起身,已经不似前一天那样的虚弱。
坐在床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沉默。
木轻衣试图去握他的手,“想吃点东西吗?”
他的手冷若寒霜,却不肯给她握。
他慢慢起身,沉声说道,“你先退下。”
木轻衣一怔,伴随而来的还有心中剧烈的疼。
“斓!”她哑声喊出他的名字。
“退下。”
他已经不悦。
她看着他脸上的冷漠,转身而去,心中的委屈和多日来的担心害怕,无微不至的照顾,终在这样的夜色中尽数化作苦涩的泪水。
早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的。
却,仍旧有一丝侥幸。
那个女人不在了,他的心就会转回到她的身上。
他也许需要时间,那么她就给他时间。
仙池宫中,他将自己置身于冷声之中,企图将自己朦胧的心清洗透彻。
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闭起眼睛,用力的却想当日她的每一句话。
她清冷的声音犹在耳边,嘲弄的微笑仿佛还吟在嘴角。
“我要嫁人了,你看不出来吗?”
“我遵从的是圣旨,和亲仓斌。皇上此刻的问题,似乎有些自打脸面了。”
圣旨!她遵从的到底是谁的旨意?
“自乌石山回来,你是不是下了旨意,立她为后?”
“不必解释,我想知道的只是你的答案。第二个问题,这一次你仍旧诈死是不是?”
她以为他不守承诺,要立木轻衣为后,生气了。
又因为自己诈死,隐瞒她生气了。
可是,只这两项不足以让她,为他人披嫁衣穿喜袍,踏上和亲之路啊?
“一切都是我自食恶果,所以现在我重新做了选择。”
“我的孩子死了,流珠死了,纵然你有一万个理由,能再还我一个流珠吗?”
突然,北宫星斓的眼睛倏然睁开,眸色中仿佛寒冬腊月里刮过的风刀霜剑一般锋利无比。
孩子!他们的孩子死了?
怎么会死?
当日他收到老七的喜报,母子平安。
冷水中激起细浪朵朵,男人已经不在,唯有浪花未灭,仍旧荡漾着隐忍的悲伤。
仙池宫前,孙福断魂早已等候在外。
一见北宫星斓出来立即上前,“皇上您刚刚大病初愈,实在不宜焦急。”
他眉间的沟壑,已经清晰的向人们传达了他此刻的心情。
北宫星斓长身玉立,站在两人眼前,沉声说道,“朕问你们话,你们如实回答。”
“朕的儿子呢?”
孙福说道,“太子殿下好好的在海棠宫呢?”
北宫星斓袍袖一挥,当即孙福便被挥出好远,口吐鲜血。
断魂急忙说道,“皇上息怒,孙福为了给皇上避毒,将一身功力都废了,求皇上息怒。”
北宫星斓也未曾想到,只是一挥袖竟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此刻,才发觉自己体内突然间增加的真气。
孙福跪倒在地,“是奴才该死,没有领悟皇上的意思。”
北宫星斓心中的怒气压下了些许,“起来吧。”
“谢皇上。”孙福颤颤巍巍的起身。
“她与孩子在乌石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朕要知道。”
他语气冷傲霸道的说道。
断魂与孙福面面相视,断魂答道,“皇上。属下真的不知道。”
孙福亦答道,“奴才与皇上一同回宫,对于乌石山的事,实在是与皇上一样,毫不知情。”
北宫星斓知道,他们所言不假。
“传老七来见朕。”他说。
两个人顿时都成了哑巴,谁也不说话。
北宫星斓的步伐停了下来,回头打量二人,“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断魂与孙福当即吓得跪倒在地,“属下/奴才不敢!”
“那还如实说来!”
孙福才回道,“断念与奕王殿下失踪了,乌石山后,再也找不到了。”
北宫星斓大惊,“什么?失踪了?派人去找了吗?”
断魂眼含悲痛,“一直在找,可是,一直没有音讯。”
“英灵呢?”北宫星斓问道。
“也找不到了。”
断魂答道。
北宫星斓沉默着独自走出乾泰殿,一切终于有了些许眉目,乌石山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他此时此刻,纵使在心急如焚,却也无法得知了。
老七和断魂怎么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