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将紫陌接在怀里,悲伤的眸子深沉的凝望着她带泪的容颜。--爪机书屋
温柔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泪水却不断自她的眼角涌出。
“哭吧,今日、你就将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吧。”
他抱着她坐下,将外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她的勇敢,坚强,倔强,清傲,从不掩饰。
可是,却很少有人看见她落泪,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即便是在他的面前,也从来没有因为北宫星斓掉过一滴泪。
第一次相见,她哭着告诉他,流珠死了。
然后,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她曾经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以为,她的悲伤只不过是为了流珠。
第二次,他为她带回流珠的骨灰,她再次无法控制的落泪。
冷淡了他那么多日之后,她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那一句,无痕,与他而言犹如瞬间被颠覆的世界逆转过来。
那般兴奋!
他以为,慢慢的她会将对北宫星斓的恨化解,然后慢慢的将他忘记。
小木屋中,他知道她听到了他与苍月等人的谈话。
所以,当他知道,她在边境为了北宫星斓筹谋的时候,心痛不已。
他想,到底她还是爱那个人的。
可是,她却亲手毁了他们之前的定情之物,归还了他送的信物。
并且,言辞凿凿,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他死灰一般的心,又燃起了零星的火花。
他在等,他愿意等。
等到她忘记过去,正眼看他的那一天。
今天,酒醉之后她口中喊着的还是那个将他伤的遍体鳞伤的人。
他心痛,失望,更为她觉得不值。
抵在她的头顶,他轻声说道,“紫陌,他不懂得珍惜。从此以后,就让我来珍惜。”
“我会等到你对我说愿意那一天。”
一直等下去,总会等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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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州的后宫中,无人不知陌嫔。
如今,最得宠的女人。
北宫星斓惯着她,后宫中的人逢迎巴结,使得陌嫔越加嚣张跋扈。
连木轻衣都渐渐的不放在眼里,其余的人更是见到她无不避让。
莫拂裳,白紫晶,这两个一直尖酸刻薄的人,如今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去内务府领东西回来的春熙一回来便跟陌嫔告状,原来她早看好的一匹雪缎竟然被莫拂裳的人抢走了。
听春熙说完,她拍案而起,带着宫人就冲去了西宸宫。
莫拂裳一见她,急忙笑道,“妹妹怎么有功夫来?”
“我自是没工夫的,皇上一刻见不到我就会派人来找,所以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陌嫔得意洋洋的说道。
莫拂裳眉头一皱,虽然不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妹妹有话请说。”
“姐姐的婢女好不懂得礼数,今日不仅抢走了我看上的东西,还打伤了我的宫女。我不得不来与莫妃娘娘讨个公道。”
陌嫔说道。
莫拂裳眼神看向自己的沉香,沉香赶忙上前,“娘娘,奴婢并没有打伤陌嫔娘娘的宫女,也没有抢走她们看上的东西,只不过是奴婢先到的,便先领了雪缎。”
“你胡说,你明明是自我的手里抢走的,还将我推倒在地。”
春熙立即开口说道。
莫拂裳眉头一紧,看向陌嫔“妹妹的宫女不问自答,便是有规矩吗?本宫的西宸宫可由不得一个宫女撒野。”
莫拂裳此时心中已经动了气,厉声说道。
陌嫔却冷哼一声,“娘娘的西宸宫纵使由不得宫女撒野,我的面前也是由不得人呢欺负的。今日,娘娘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决不罢休。”
“你想要什么说法?”莫拂裳问道。
“将雪缎给我,沉香重打二十大板,我心头之气方能缓解。”
陌嫔冷冷的说道。
莫拂裳亦冷然一笑,“如果当真这样,本宫的心头之气便无法化解了。”
“你......”陌嫔没想到莫拂裳会如此说,当即眼神变的犀利无比。
“雪缎是只有皇后与妃位才可以领取的,妹妹想要就等到哪天皇上晋封你为皇妃的时候再说吧。至于我的宫女是不是要责打,本宫自有定夺,就不牢妹妹操心了。”
随后,莫拂裳冷声说道,“送客!”拂袖而去。
陌嫔如同被轰了出来,心中火冒三丈。
她没有回宫,而是直接昏倒在了西宸宫外。
北宫星斓赶来的时候,她仍旧躺在春熙的怀里,坐在地上。
当即他眉头一紧,“怎么躺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一见到他,陌嫔当即泪如雨下,委屈的不能自已。
挣扎着扑倒在北宫星斓的脚下痛哭失声,“皇上,你要给我做主啊。我被人欺负了,还被人嘲笑,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北宫星斓伸手将她扶起,“胡说什么?谁欺负你了?回去再说,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她却不肯回去,“若是今天皇上不给我做主,我就是死也不离开西宸宫。”
北宫星斓看眼西宸宫,心中早已有了大概,只是他不愿意见莫拂裳。
“你说吧,她到底将你怎么了?”他问道。
“她说我现在位分低下不配用雪缎,她的婢女还打了春熙。”
陌嫔梨花带雨的哭诉着。
北宫星斓看着她,“收起你的眼泪,她从来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