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我被她问的有些发慌,声音随之颤抖起来。
女人抚了抚鬓角附近,略微寻思片刻说:“何采她,她转学了。”
“什么?”我情急之下拽住她,“她为什么要转学,转去了哪里?”
“好像是去南方读警校了吧,至于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平时没咋聊过天。几天前,她突然说要请大家吃饭,等去了才知道,她是要告别。”
“那除了这两盆花,她还说了什么?”
“她希望你好好的。”女人缓缓拿开我的手,“你别这样。何采能把花留给你,说明你们关系不错。在我的印象里,她应该是个挺有主见的人,如果不跟你说,想必是有别的原因吧。”
“谢谢。”我失神地往楼上跑,想快点给何采打个电话,一回头却撞到了单元门上。
“噢~你的花没拿。”女人手挡在嘴前,刚刚撞那一下她看着都疼。
我捂着额头蹲下来,等那种晕眩感少一些,这才捧起两盆香雪兰回去。
一回屋我就往卧室冲,抄起手机拨给何采。
第一遍,她没接。
第二遍,她还是没接。
直到第三遍,她终于接通了。
“阿文……”
“采姐你为什么要骗我?”
何采顿了很长时间,才说:“花收到了吧,那就替姐好好养着,香雪兰娇得很,要细心打理,她的花期在冬末,只有半个月左右,如果开花了,一定拍给姐看哦。”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阿文,这个不叫骗。”
“你说了不走的。”
“我们还小,就像一只刚刚会叫的雏鸟,如果不去成长,没有一双丰满的羽翼,将来在这个社会很难立足。姐去南方,就是去成长,让自己的羽翼丰满起来。你也一样,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让自己成长,只有这样,将来我们才能翱翔天际,而不是匍匐着苟延残喘。”
“可你喜欢的是设计,为什么要读警校?”
“哈哈哈。你这小子,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告诉你吧,设计只是我的业余兴趣,我最初的梦想是当一名警察,后来被我爸硬逼着去学设计,现在好了,我又可以继续去追求梦想,而且外婆在这边,她人老了,学习之余我想陪陪她。”
我突然间有点说不上话来,发现不管自己怎么问,她都能找到最合适的答案,总不能让她放弃梦想、不陪外婆吧?
“那你还会回来吗?”顿了很久才低声问道。
何采说:“当然要回来,梦想是梦想,我的根还在北方。”
“你人在哪里,我想去送送你。”
“不用送的,我已经在车上了。”
“你。”我一下子哽住,停下来喘口气才问:“你突然转学,真的不是因为我?”
“别整天胡思乱想,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你乖乖的,寒假回来我还带你玩。”
“可我就是很不舍。还喜欢你。”
“净瞎扯,你懂什么是喜欢吗?这么说吧,你对我,不是喜欢也不是爱,可能就是单纯的一种好感,这是有本质区别的。现在说你可能不太懂,等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可能会慢慢懂的。”
“不是好感,就是喜欢。”我心里一如既往地执拗。
“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扯,等你什么能弄清楚其中的差别了,再说吧。”何采说着就要撂电话。
“别挂采姐。”
“你还有别的事?”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去了那边会交男朋友吗?”
“你问这个干嘛?”
“你先说会不会?”
“再看吧,如果真有喜欢并且合适的,就试着处一处,毕竟我都成年了嘛。”
“你别!”
“你要当玉皇大帝吗,连这个都要管?”
“采姐,从现在起我努力,努力成为许健那样的人,让你喜欢,你不要跟别人。”我一直记得她在许健面前的娇羞样儿,也很想成为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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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朝着他努力了,那就是一人渣……阿文,许多事都不是人为可控制的,一切顺其自然吧。就像你,如果真遇到喜欢的姑娘,姐也一样会支持你。”
“我不想听这些!”一阵胸闷让我大喊出来。
“你不要惹我生气。”何采的语气同样加重。
“反正你不准跟别人!”
“有病吧。”
何采直接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时,提示的是已关机。
我嘶吼了一声,躺下来不停地挠床。可能是真的不成熟吧,听到何采有交男朋友的想法时,我心里有很多怨恨。
那天我失眠了,躺下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就靠在床头吧嗒吧嗒地吸烟,很想喝酒。直到翻出何采的照片,心里才舒坦一些,渐渐地有了倦意。
第二天我打电话叫壮壮出来,说要还他的三千块钱,这货开始还不相信,诧异地问:“你真的出来了?”
“屁话,没出来能吭声吗?”
壮壮连着说了三个“好”,又说:“你在哪,我把他们几个叫上,咱们搓一顿庆祝庆祝。”听得出来,他是由衷地开心。
不一会儿,他们四个就找到出租屋,晨晨进来打量几眼,说:“嚯,可以啊,整得我都想出来住房子住了,就是我爸不让。”
“那还不简单吗?”我说,“让黑子假装你爸给班主任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吗?”
我其实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货居然当真了,眼冒绿光地拍着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