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看着楚承欢,眼眸深了深,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开始继续生火,,/p
楚承欢也上前帮忙,将柳树枝续进灶膛里,/p
“没想到将军也会生火,”/p
树枝没有晒过,又被雨淋了,所以直到茅草快要烧光了的时候,还是没点着火,霍奕皱眉,/p
“野外生活惯了,这只是常识,”/p
楚承欢一愣,她犹记得在岭南的时候在雪山顶生火,阿然从来都没有点燃过,她还嘲讽了几次他一个习武之人,跟富家子弟毫无区别,每次都是赤鸢点燃火石,燃起篝火,他们才去烧烤,/p
那时候的烟味犹如这般,被埋在火堆里的地瓜还有鸡蛋格外香气怡人,/p
楚承欢回过神,干笑了一声,/p
“是吗?不过生火这事,我真不拿手,”/p
好在营帐里还有钉在墙上放东西的木板架子,以及一个装衣被的空箱子,霍奕把这些东西,劈成手指头粗细,筷子长短的木条,抛到火焰上,不就就炽烈起来了。/p
湿了的柳枝、檩条啥的,也都顺利的被引燃了,/p
“你叫成欢对吧?最近这段时间战争一触即发,军医营帐须多备些药材,必要的时候还要随军入战场,”/p
楚承欢懵懵懂懂的点点头,/p
“哦,好的,我···手下···领命,”/p
火堆点燃,后卫兵各忙各的,霍奕这才想起先前的插曲,/p
“你说你认识我、”/p
楚承欢张了张嘴,刚想开口,/p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将士冒着雨来报,/p
“报,将军,容中郎将偷袭敌营,反造埋伏,如今背腹受敌,等候将军发号施令,”/p
“什么?”/p
周围的人严阵以待,霍奕倏然起立,一拂袖转身,/p
“废物,点兵,营救,”/p
随后响起了大喝声,在恍神间,霍奕已经跨出了伙房。/p
楚承欢的话哽在喉头,外面的击鼓声连天,是要打仗的前兆,/p
楚承欢并不担心霍奕,倒是担忧起容誉,/p
天已经大亮了,霍奕已经领军是营救容誉,雨下得不那么急了,却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士兵都出去打仗了,剩下的都是那些后卫兵,楚承欢也开始帮忙,/p
楚承欢冒着雨,把院里散了的柴堆重新捡回来,堆在灶间里,靠在炉边烤着,之后又一次,来到对面倒塌了的废墟中。/p
早上楚承欢没来看到刚刚塌下来的样子,现在来看,已经完全想象不出这一堆烂泥养的垃圾,曾经是什么样的了。/p
可还是不甘心,随手用铁锹导出敲敲磕磕,硬是从泥里掘出了好几根檩条和小半段被砍剩下的房梁。这些东西由厨子拖回去,不光烧早餐,晚上的饭食绰绰有余,还可以在屋子里也点个火堆,通宵烤着呢。/p
楚承欢一直在忙碌,这时候睡了一觉的魏昭阳才看出来不妥,/p
“你是不是不开心,一直都不肯停下来,”/p
楚承欢这才想到自己失落的缘故,/p
“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不认我,”/p
魏昭阳这下真是没辙了,她也不想再说话来打击楚承欢,/p
“兴许是真的有苦衷,”/p
楚承欢苦笑了一声,/p
“直到阿然失踪后,我就有预感,他是真的生气的,真的不想理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才会原谅我,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认为我跟阿扶串通一气来害他,所以才不愿意在找我,明明···明明在岭南的时候,阿然那么舍不得我,那么呵护着,生怕受委屈,磕着,现在他见到我却像陌生人,我很害怕,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一停下来就胡思乱想,”/p
魏昭阳没经历过爱情的愁苦,所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是真的无法理解,她张了张口,/p
“其实这也就是小小的误会,犯不着伤春悲秋,你不是这样性子的人,得非要把自己折腾成什么鬼样,其实想开点就好了,兴许霍奕只是在军营不敢相认罢了,不要想太多,乖~”/p
这么一说,楚承欢倒真的觉得自己想太多了。/p
淅沥沥的雨,一直在下。/p
已经三天了,后卫营的医帐里,一直都很忙碌,每个时间段都会送来病号,病因也各不相同。最重的两个,是在斗殴的时候,被刀砍伤的,才一天半的时间,伤口已经化脓了,帐篷两端敞开着凄冷的风雨中这俩病号却摸起来烫烫的。/p
这时候有前线的兵士来报,/p
“贺郎中,接到通知去前线清扫战场,后卫兵须对伤病员的医疗与运送,”/p
贺郎中点了点头,似乎习以为常的吩咐人手去清理战场,营救伤员,伤病员病势轻重,结合当时战争环境,决定随军留治或送地方医疗,并规定每日本队将校亲巡医药,专知官以所疾申报,大将间往临视即随军医治。/p
贺郎中后卫营医疗帐忙的不可开交,所以无法抽身,倒是在出发前嘱咐裴桓,“军营有令,如弃置病人,并养饲失所主者,皆量事决罚,气未绝而埋瘗者,斩。此外,只要条件允许,对死亡战士的掩埋,死者家属的安抚,都应尽力作好,”/p
裴桓点了点头,/p
“徒弟知晓,”/p
见到楚承欢也要跟着去前线,魏昭阳没辙只能跟去,临走前还不忘问,/p
“这次打仗赢了,容世子有没有被带回?”/p
贺郎中摇了摇头,/p
“军中之事不能揣测,须在前线才能得知,这倒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