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过。”/p
安笙还是在心底否认了柳姨的这个说法。/p
陆寻说过喜欢自己可最后不还是这样了么,戚槿对自己或许就像是对良宥那样,像是照顾弟弟一样的,所以自己才会依赖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才会在一醒来就想见到他。/p
“不说就代表不喜欢么?”柳姨质问着,“我看见你手上的戒指了,他没说是什么东西么?”/p
“就说我要是不喜欢了就还给他,别扔了。”/p
安笙如实答着,戚槿帮他带上的时候他能感受到他好像是很舍不得,他还说了不要,可是戚槿还是送他了。/p
睡前他摘了放在一边的书桌上,后来家里来人了,看来给自己戴上的应该就是戚槿了。/p
“知道祭祀么?”/p
“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做的那些么?”/p
“嗯,勉强算是吧!/p
我们这些人和你以前认识的人都不大一样,这些日子的相处你也知道吧!/p
醒着的时间才算年龄,以前的日子只有少数还记得自己是做什么的,小七的年龄你知道么?”/p
“良宥说过二十多,为什么说只有醒着,是不会变老?会长生么?”/p
“很聪明。”柳姨笑着,“不是不会变老,是老得很慢。/p
一百多岁的人了,你再看看我这张脸,我不说我四十,别人都以为我才三十出头的。/p
我和老爷子结契了,主仆契,我死了,对老爷子没影响,而他可以让我一直活着。/p
不过,苏家人不结这个。”/p
“结契有很多种么?”/p
这种感觉很魔幻,安笙只当现在的自己是在梦中好了。/p
那些闻所未闻的东西,让他觉得人生很梦幻。/p
“只有两种,一般来说只有举行祭祀的时候才能结契,不过那是七门的规矩。/p
对于苏家,这些规矩没用,随时可以结契,因为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p
小七,曾经是祭祀上的祭品,是献给邪神的礼物,因为,他比常人多了根手指。/p
也因为那根多出来的食指,他和献祭的食物一起被封在了祭坛。”/p
“和姜渔的山神一样,最后被邪神放出去了?”/p
姜渔好像和柳姨好像很熟,安笙想如果不是在撒谎,两人的信息多少是对等的。/p
“不,他杀了邪神。”/p
安笙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邪神,是人么?”/p
“是神,不是人。”/p
尽管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安笙依旧能感觉到另一张床上正热切看着自己的眼睛,柳姨态度很生硬,她在纠正着自己的看法。/p
“从那之后他成了邪神,直到有一天阿七闯入那个部落,将他带出来。/p
部落的人因为献祭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还在祭坛里待着,找到的时候他手上就带着这枚戒指。/p
是他手上那根多出来的食指变化而成的戒指,代表着他的过去。”/p
“我......”安笙思量许久后道,“戒指,要不,您帮我还给他吧!/p
我就是觉得这戒指好像很特别,多看了几眼,他就给我了。/p
我,我承受不起。”/p
“摘不下来了。”柳姨笑着,“先前是他给你戴上的,之后是阿七戴上的。/p
阿七最近,有点疯,可能你要带着一辈子了。”/p
安笙不再说话,他假寐着,却满脑子都是戚槿的笑。/p
那些傻里傻气的笑容像是魔怔一样,在他脑子里晃悠着,怎么也不肯离去。/p
接着又是酒吧里的那一幕,冷峻的脸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在茶几上,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让一堆人心惊胆颤。/p
“柳姨,你睡了么?”/p
“没睡,睡不着,想事。”/p
“......”/p
“柳姨,部落里的人都是七爷杀的么?”/p
“献祭,不叫杀生。”柳姨解释道,“因为小七吃了邪神,祭司疯了。/p
于是,部落里的人包括祭司都将自己献给已经成为新邪神的小七,最后他们都没了。/p
是活活饿死的,等到小七再度醒来的时候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阿七,阿七让他叫自己妈妈。/p
他不懂什么意思,就一直叫着了,后来长大些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就不叫了。/p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听阿七话的一个孩子,除了不肯再叫阿七一声妈以外。”/p
柳姨颇为遗憾的念叨着,“苏家的孩子命都很苦的。”/p
“那是很久以前了么?”/p
安笙不理解的是,如果尸体都风化了为什么被封在祭坛的戚槿还活着,而且听柳姨这么说,他好像仅仅是睡了一觉而已,一觉梦千年?/p
“是很久以前,不是给你说过么?/p
我们这些人,只有醒着的时间才能被称之为活着,活着的时间才能算年纪。”/p
柳姨叹了口气,“睡吧,早点睡,别想那么多,你现在需要休息。/p
想多了,你也是理解不了的。”/p
“如果,我是说如果,柳姨,如果我不喜欢戚槿,会怎样?”/p
“雪儿等了阿七将近十年,阿七才松了口,你觉得你不想他会把你怎么着么?”柳姨微微一笑,“苏家不是以前不讲理只讲狠的墨家,你不主动找事,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p
不过你要是结契了背叛,那柳姨就帮不了你了。”/p
“不结契就行么?”/p
“嗯。他们不愿意耽搁人,要不是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