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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晔,你怎么说?”/p
元庆帝兴致盎然地看着沐晔,朕这个外甥女,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出接一出的,完全不像她的母亲。/p
“回陛下,根据臣的调查,梅幼安夜宿青楼,今日一早又调戏了臣的表妹,估计梅夫人也知道,永平县主身边的人其实都是我的属下,见主子受辱,哪能忍得住。”/p
一番话便将永平县主摘得干干净净,又不露声色地打压了梅子清。/p
“胡说,犬子一向洁身自爱,怎么可能夜宿青楼,调戏永平县主?”/p
梅子清大怒,他为人有点儿迂腐,在学问上没话说,还担任了御学的教授,负责教导皇子公主。/p
在他的眼里,儿子老实听话,每天都在兢兢业业地埋头学习,怎么可能是他口中那个样子,一时急怒攻心,双眼喷火地瞪着沐晔。/p
“我知道梅大人不相信,即使拿出证据来,也会说我是伪造的。”/p
沐晔却很淡定,梅子清闻言冷哼了一声。/p
“不过,有些证据却是我无论如何伪造不了的。”沐晔瞟了他一眼,“那位去梅府报信的女子,便是醉红楼的嫣儿姑娘,而打人的巷子,正是醉红楼的后门外。”/p
说到这里,沐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请问贵公子一大早为什么会从醉红楼的后门出来?”/p
“这……”/p
梅子清张口结舌,是啊,儿子大早上的不是因该在家里温习功课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p
一旦心中存了疑虑,头脑也迅速地冷静下来,他不傻,否则也做不到翰林院的编修,相反,他其实是个博学多才之人。/p
只是有些迂腐,对于后宅之事从来不甚在意。/p
“那么,请沐大人将犬子放出来,我要当面问他。”/p
“我倒是想放,只是他现在正在南山汪御医处接受治疗。”/p
“什么?安儿他伤得很重吗?”/p
刚压下去的怒火,听到儿子有事,立刻又被点燃了。/p
“伤得倒不重,只是体内毒发,有些麻烦。”沐晔闲闲地答道。/p
“毒发?”梅子清茫然地重复着,随即又怒斥道,“你们居然还给安儿下毒,太过分了吧?”/p
沐晔都有些无语了,这梅子清平时看起来很聪明能干的一个人,此时怎么就范糊涂了呢?/p
“是一种慢性毒药,据汪老御医说已经有一年半之久了。”/p
这个答案让梅子清彻底懵了,他再糊涂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了。/p
失神地倒退一步,一脸完全不敢置信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秀娘她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人,怎么会……”/p
唉,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太糊涂了些。/p
容雪凌这次误打误撞,也算是救了梅幼安一命。/p
戏看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元庆帝收回目光,正了正身子,威严地开口了。/p
“梅爱卿还是回去处理好家事吧。”/p
一句话,等于是让他停职了,但他管教不严,家中闹的乌烟瘴气的,陛下没有移交大理寺,就已经给他留了天大的体面。/p
“谢陛下隆恩。”/p
梅子清老泪纵横,只是一瞬间,他便好像老了好几岁。/p
“沐大人,对不起了。”/p
对着沐晔深深地弯腰行了个大礼,便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那背影孤单儿苍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