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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当空,院落森森。
苔痕绿阶,草色映帘。
明理堂的处事院又迎来了新的一天,苗宾正在正堂喝茶。
平时,这里都是要忙着明理堂院务的地方,也是最近刚刚开春,事情不多。
他这才有空安心喝口茶,同时也能查看下院务情况。
在他的一旁,左黎明也在陪坐喝茶。
苗宾今天心情不错,传来意见淡蓝色的长袍儒服,映衬的气质更加飘逸。
苗宾随口问道:“孙奕是不是已经开始开庭了。今天是石家的那个案子吧。”
语气中,说不出的淡漠冷静,仿佛毫不关心一般,又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左黎明却不敢大意,放下茶杯,他恭敬回复道:“左岸已经去盯着了。有什么消息,他回头会给我们带信来的。”
苗宾点点头,道:“让他去看看也好,刑案的庭,听听也能长长见识。”
左黎明一听苗宾的语气,这是要提前培养左岸了。
心中不由得一喜,但他很快调整下道:“估计没什么意外,也就是听听而已。”
苗宾笑道:“你啊,就是沉不住气,这个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着急的。”
左黎明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实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经历的太多了。
他已经被打了三次脸了。
感觉,只要是在孙奕的事情上,他就没对过一次。
有时候,左黎明甚至都想要,是不是暗中做了孙奕。
这样也就一了百了了。
但后来他听苗宾说了说孙奕的家事,便彻底息了这个心思了。
但他还是犹犹豫豫道:“那万一呢,我是说万一他赢了呢。”
苗宾笑道:“这哪里有什么万一,不过杞人忧天而已。”
左黎明还不放弃,他继续道:“那万一石家使力了呢。”
听到这话,苗宾第一次正色了一下,他放下了茶杯,拿起了案子上的折扇。
简单的抚摸着,似在感受,又似在沉思。
最后悠悠说道:“好少不得就要用丰家那个离婚案了。”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少不得,还要你出面做点事情了。”
左黎明心头一跳,道:“需要我做什么。对了,苗院正,你这一直不说清楚,我都不知道,那个案子坑在哪里。”
苗宾挥了挥手,似乎这个想法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说道:“其实丰家那个丰开宇对夫人并不好。所以和离是最好的选择。可丰开宇非要让我们帮他,让那个夫人和离不成。
就这么点事。”
左黎明奇怪道:“这似乎也没什么啊。怎么就是个坑了呢?”
苗宾似乎很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只说道:“他是对他的夫人很过分,哎,我们不要说这些,反正,孙奕如果打赢了,那你就以他助纣为虐来攻讦他。
到时,咱们在组织一个律者考核,直接把他踢出去就行了。”
“律者考核?他如果赢了官司,考核不就过了吗。”左黎明奇怪道。
苗宾道:“你怕不是忘了,还有另一种律者之间的考核啊。”
说完,给了左黎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此时无声,胜有声。
左黎明,懂了。
然而,不同于明理堂这里的和谐。
德林推官府的大堂都要被炸了。
魏老三竟然当庭大喊,说有人要毁尸灭迹。
这无异于在安静的河水中,丢下一块大石。gt;
一时间,整个大堂都沸腾了。
谁这么大胆,而且又是谁弄了这么个大瓜。
就连郑元恺,看向孙奕的眼神都变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毁尸灭迹,那这个人还真的不可能是孙奕。
孙奕正指望尸体翻案呢,所以这个时候,谁都可能会毁尸灭迹,唯独孙奕不会。
尸体没了,他还翻个屁案子,找个屁的新线索啊。
可以说,魏老三这一句话,彻底的摘除了孙奕的嫌疑。
但无疑也彻底把这个案子,推入到了更加迷惑的深渊。
所以宇力强到底为什么死的,怎么死的,难道明显到如此简单的当众杀人案背后,真的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宇常氏也不哭喊了,她仿佛也被魏老三那大叫吓住了。
大家都屏息静气,听魏老三讲昨天的经历。
原来,就在今天早上,黎明的时候,天气最为寒冷。
魏老三值夜了半天,忽然想喝点小酒了,缓缓身子。
恰巧,跟他一起的一个老哥哥,竟然破天荒的想要叫他下去喝酒。
两人正打算擅离职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有人翻墙的动静。
看上去应该是个年轻人。
不过蒙着面,两人也看不清模样。
只是那人目标十分明确,向着义庄的正厅就去了。
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折子,两人眼瞅着那人就要放火烧尸体。
这两个老头也是有职业素养的,当下一个往山坡下跑。
另一个从侧门就取了铜锣就要喊人。
随着铜锣敲响,那少年一下子就警醒了,然后就跑了。
见那人跑远,敲锣的魏老三叫住了要下坡的白老头。
然后让白老头看着义庄,魏老三转身就下去叫人了。
他们看得真真的,那人就是要点燃宇力强的尸体。
因此,魏老三不敢耽误,一大早就在几个老兄弟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