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亲历‘老虎嘴’
长久的趴在钢桥地下紧固螺钉,使得我身上满面尘灰的。于是,在招待完领导们就餐后,正当我拿着毛巾准备到水库边上洗涮一番的时候。突然,接到命令:让我收拾行囊和送补给的车辆一起回安县大本营。
“why?为什么?营长,我呆在这里事很好,为什么突然要调我会安县?”对于突然而来的命令,我十分疑惑的询问营长道。
“临时通知,我也很诧异。据说是你们连长这几天病了,高烧39°不退。安县那边所有的兵力都抽掉出去帮老乡们重建去了。而且,你们连长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你照顾的,调你回去我放心些。”营长饱含期待的对我讲道。
“什么连长病了!高烧好几天了!怎么我们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他的身体一向是非常强壮的。”一听说连长病了,我惊讶的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累的。全营百多号人都在安县,你连长不仅要负责指挥安排调度,还要身体力行模范表率。就是机器人,也有加油充电的时候。你连长自抗震救灾以来,哪里喘过一口舒服的气。”营长很是深有体会跟我解释道。
“好!我立马收拾行囊和补给车辆一同回安县。”作为老大哥,连长在我军营成长的道路上给了我很多帮助和鼓励。因此,得知连长身体抱恙,我再也无心留在高川了,恨不得马上长对翅膀飞回去。
下午16:10,补给车辆给留守在高川乡的战友卸完补给后。我背着背囊随同后勤处长一同沿着兄弟单位‘大功团’团抢修的墩秀公路回了安县了。
本以为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车子上迷糊的回到营区,不想一路颠簸的路程可叫感受到到了什么叫做‘阎罗殿’。全长18.2公里的墩秀公路,竟然让斯太尔高箱运输车走了整整近一个多小时。并不是路程有多遥远,而是这段路程在地震后因为强烈的震动,使得全线有16公里完全被崩塌后滑落的山体覆盖。即使是被兄弟单位抢通的路段,也只是简单的除去附在地面上的障碍,至于安全、稳固、便捷是说不上了。可以说行驶在这样的路上完全是拿命在开玩笑,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和或者一个余震就会去和‘马克思’报道。
不敢想象这么艰险困难的环境,‘大功团’的战友们是如何克服心理和工作上的困难的!?先不说沿途45度的坡,90度的悬崖峭壁,危岩耸立的高山,流水湍急的峡谷。光就这狭窄的作业面上如何操作机械施工都是个不小的挑战,被掩埋的山体公路就像一块松软的饼干,稍有震动就会引发再次塌方,在这样的环境下施工就像是在鸡蛋上跳舞。如何快速抢通这条道路,成了‘大功团’战友们心头上一块巨大石头,操作手们施工的时候既要考虑上面,又要盯着下面,精神必须高度集中。
终于在全体官兵、灾区群众和支援的总部技术专家冒着余震不断和山体滑坡的危险,战酷暑、斗顽石,攻克堰塞湖,跨过大滑坡,用沿塌方河段打入槽钢,钢筋笼加固,筑起一条线状网状的钢筋水泥平台。然后,采取‘包粽子’的办法,用铁丝网将石渣抱起来垫在平台上,成梯次层层累叠,同时降坡处理路基,开辟一条新路。于是乎,一条路基从悬崖上伸出来,犹如一条‘空中走廊’。
特别是在最危险的路段‘老虎嘴’的攻坚战中,大家更是舍生忘死。据说,‘老虎嘴’这段公路是一座山大面积滑坡、崩塌后造成的,大面积的巨大石块使得原来的道路荡然无存,只能隐约可见被埋其间的卡车;头顶是险石,一堆堆兀立山巅张牙舞爪,就像悬在山上随时都会撕咬生命的一颗颗虎牙;脚下是深渊,能看到的除了山石,就是摔下去跌成铁陀、拧成麻花状的汽车、摩托车……一阵风过,滚石惊天作响。这比修一条新路还麻烦。
为了拿下‘老虎嘴’这块硬骨头,听说现场指挥着实想了不少办法。光是专家就来了10多个,施工方案研究了七八套,最后决定,通过河道将大型机械装备机动至‘老虎嘴’后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回路填基,修复路面。最终经过20天的努力,投入兵力3770人次,动用机械62台,进行爆破870次,清除土石方88万立方,清理沿途被毁车辆180余台,圆满完成了应急抢通老虎嘴的任务。
直到我们再次经过这段路的时候,一叫做孙广通老乡的车子被卡在‘老虎嘴’路段崩塌的石头中,一群身着迷彩军装的战友们正在小心翼翼的清理着躺在跌落在河道机械装备。据老乡说:“这辆运输车是他一家人行辛苦积蓄买来的。本以为有了这辆车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不想一场灾难夺走了全家人的希望,幸福顷刻间成了泡影。现在车市不能开了,但当废铁还可以卖点钱,还可以维持一家老小一段时间的生活。”
他说他知道车在那个地方妨碍了施工,一时半会也拖不出来。想请‘大功团’的战友们帮他将车推到河里,以后他再想办法来拖。
听到这里,现场的战友们心里都非常难受,这30多米高的山涧。如果推下去也摔成了八大块,哪还能卖什么钱。于是,战友们赶紧向他解释:“老乡放!车绝不会被推到河里,也也不会被私自处理。哪怕只剩下一块铁皮,我们也一定交到你手里。你的车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拖出来。”
其实那辆车所在的位置的确不是地方,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即便要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