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教授?”
考虑到同样出身于斯莱特林,这位新的教授坚持把自己的办公室移到地窖。
晚餐过后,斯内普在地窖的走廊里遇到了自己的新同事。
“斯内普教授。”
雷古勒斯和斯内普有同样的黑发和黑眼,但当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时候,斯内普绷紧了下巴——这绝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布莱克。
“我以为很久以前我们就开始互称名字了。”斯内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冰冷。
“我也是这样记得的,那么西弗勒斯?”雷古勒斯有礼地询问。
“当然,雷古勒斯。“斯内普点头,“为了你能在这个美妙的时刻回来,我想我应该诚挚地赞美梅林。那么,一起喝一杯?”
“不胜荣幸。”小布莱克先生微微颔首。
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和他本人一样让人感到深沉压抑。
顶到天花板的墙壁塞满了书籍和魔药材料的标本,黑色的宽大桌子,深墨绿色的丝绒沙发,铸铁的壁炉里火焰燃烧着,偶尔发出一些火花迸裂的声响。
“请随意。”魔药教授挥动魔杖,招来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雷古勒斯坐在沙发上,完美的贵族仪态透出隐隐地威压,脊背挺得笔直,双腿有力地撑在地上。
他接过酒杯,带着感谢的微笑慢慢地啜饮了一口,但斯内普毫不怀疑,此刻无论有什么样的攻击突然到来,面前的这个男人都能迅速的反击并且绝对不会落败。
“真是时隔已久的重逢,值得庆祝。”斯内普举杯。
“多谢。”配合的又喝了一口,雷古勒斯放下了杯子。
“不合你的口味?”斯内普挑眉。
“当然不,如此珍贵的收藏,应该感谢你的款待,但我已经太久不碰这些东西了。”
“相当大的变化。”斯内普也放下了杯子,深深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卢修斯那个家伙果然没有愧对他的家族传统,狡猾透顶,最出其不意的牌放在最合适的时机打出来,真是足够分量的一击。
“布莱克家总是能带给人们惊喜,”斯内普不乏讽意地说,意在言外,“事实上,我非常好奇,你离开人们视线这段时间的经历,是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你知道,世事难料。”雷古勒斯环视了一眼斯内普的办公室,“当我们都在这里求学的时候,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成为这里的一份子,并且成为同事。”
“当然,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会这样看重一个小小的教授的位置,的确让人难以想象。”斯内普顿了一下,“更难想象的是,你比某些人更早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却用了如出一辙的方式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倒不是说斯内普本人对此有什么不满,虽然他对雷古勒斯的突然出现怀着深深的疑虑,但这并不影响他在看到某些人复杂表情和头疼时的幸灾乐祸。
“我只能说,很遗憾我没有像人们所预料的那样走上被预期的路。”雷古勒斯像是无奈的微笑了一下,“但这样的意外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事实上,我觉得收获良多。”
“包括完美的躲开了最黑暗的时代,为了重新振兴一个古老的家族而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然后在最恰当的时机重新出现?”
“最黑暗?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所谓的最黑暗。抬起头,就会发现我们能看到的其实真的很少。而振兴,那永远不需要。有些东西是在灵魂中被传承的,只要有一个灵魂还在坚守,那么就没有所谓的覆灭。”雷古勒斯微笑着张开手臂,“我还在这里,布莱克依然在这里。”
斯内普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记忆里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什么样子的?
或者曾经是个相对优秀的学生,被当时的院长赏识,坚持着布莱克家的“纯粹”精神,义无反顾的走上被他“向往光明”的兄弟唾弃的道路,然后消失在黑暗降临的前夕。
那一场暴风骤雨之后,几乎没有人还记得这个人的存在。
但现在,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能给人压力。
“看起来你所走过的那些路的确让你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见识广博,深刻到令人尊敬。”
“完全无法与你相提并论,至少我不觉得你是个有耐心教导学生的人,不过看起来你现在成绩斐然。”
连续十年的最恐怖教授奖,估计还会继续连任下去。
斯内普的嘴唇卷了起来,“看得出来你已经完美的找到了斯莱特林的精髓。”
“为我们的学院感到荣耀。”雷古勒斯姿态轻松地把手搭在膝盖上,“不过谁能比霍格沃兹最年轻的院长先生更有斯莱特林的风采呢?”
“你的确比当年做找球手的时候更有攻击力了。”
“你还是一样对魁地奇不感兴趣,找球手可不需要攻击力,他们只需要敏锐和果决。”
“那么,是什么让你变成了一个……”斯内普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战士?那场决斗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的那点过去教会我,不战斗,就死亡。每个人都可以是个战士,我们都在和命运决斗。”
“精彩的观点。”斯内普轻轻击掌,“让我大开眼界,布莱克家先人的画像应该已经为你骄傲到尖叫不已了。”
“能让他们为我骄傲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感谢克利切,它把布莱克家的宅子照顾的很好。”
两个男人交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