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次以一个老板的身份和何默天这个顾客进行会晤后,我不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完胜,但可以确定并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完败。
以我爸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丢白家的脸。
但我妈知道之后很激动:“耀耀,你怎么没有冲上去抡他一个大耳刮子?!”
由于从小就受到各种电视剧及各种言情陶,我向来觉得这种因为感情而情不自禁地要动粗的戏剧冲突,必须要在互相看到对方的瞬间,或者背叛者在对被背叛者说出第一个单音节时,被背叛者这时就应该疾步上前狠狠地抡背叛者一个大耳刮子,这样才能达到震慑以及发泄的效果。而何默天的出场方式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我在极度惊讶之下,一下子忘了作为女性受害方的我是可以不受公众指责地抡他个大耳刮子的。而等我终于想起我的这个福利的时候,我已经很遗憾地错过了那个时机。
听了我的解释我妈依旧愤愤然,一双杏子般的眼里像是要喷出实质的火焰,于是被我爸强行带进卧房用特殊手段灭火去了。
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手绘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何默天在说了“好”之后又补充的那句话:“白耀耀,你果然一点都没变,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么没心没肺。”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但表情讥讽而冰冷,漆黑的眼睛里不复阴翳,就像凝了一层黑色的冰霜,在晃眼的灯光下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退后两步,转身大迈步走了。
我待在原地没有挪步。
阿姨的声音冷不丁地在我后面响起:“还这么留恋地看着他背影,难道你真的对他余情未了么?”
我摇了摇头,转身皱着眉头对阿姨说:“他走得太快了,我本来想骂他一句狼心狗肺的。”
我清楚地看到阿姨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现在想想,我突然觉得何默天那句临走遗言简直比笑话还笑话,不管从哪方面介入研究,我都是受害者无疑,明明是他对不起我,他有什么资格说我没心没肺?同时我忍不住开始懊恼,其实在那样的情景下我要是上前抡他个大耳刮子,效果应该也是相当不错的。
我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第二天闺蜜党不出意料地杀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刚进来的几个客人吓得立刻就想起身走人,以为我们这个甜品店欠了黑‖道上的高利贷,担心沾染殃及池鱼之祸。幸好阿姨的一张如沐春风脸能把黑‖道吹成白道,白道吹成无间道,客人面色揣揣地又坐了下来。
然后闺蜜党继续气势汹汹地把我逼到一个角落团团围住,我被迫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环境里开始接受严词审讯。
“阴魂不散的何默天,我们还没去找他,他怎么还有脸来找你?”小羽怒目圆睁。
我贴着墙根凉凉地说:“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脸。”
“还有李池微那个贱‖人,竟然也在大学城,她来过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阿浅冷眼扫视我。
“因为孽缘的缘分通常都不会有缘无分,而且她都被我骂回去了,告诉你们不是在故意炫耀我成就么?”
“奸夫淫妇!真是应该被拉去浸水银!”沐沐恨恨道。
“其实我觉得,”我皱眉思考了一下,“割开头皮往里面灌水银比较好吧?”
沐沐捂脸看我:“耀耀,你好毒!”
我沉默,继续贴在墙根上不置点评。
“不过看你这反应,看来那对奸夫淫妇以后对你来说是真的没影响了。”海樱淡笑道。
我拍手赞同,眉开眼笑地看着海樱:“我早就说过没事了,是你们不信而已。”
她却突然沉了脸色:“耀耀,你在撒谎。”
我目瞪口呆,下巴都惊讶地差点掉下来:“你是在玩神转折吗?!我是凡人,跟不上你节奏啊大神!”
“你每次言不由衷耳朵都会上下扇动。”她直直地盯着我。
我下意识想反驳一句是因为我太激动它才会配合着扇动,但是下一秒我突然意识到我耳朵根本就不会动,不由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当我是猪么,还上下扇动。”
她翘了翘唇角,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大象。”
我无言以对。
“好了,你能彻底放下就好。”阿浅像是松了口气,斜斜瞟了我一眼,“这样我们以后来喝甜品的时候也能高枕无忧了,不然老是要担心哪天你想不开了在自挂东南枝的前一天还要拿我们一起陪葬。”
我使劲压着墙,忍着不去看她,不停地在心里默念:她是在关心我,就是方式特别了点,不要爆粗口,你要淡定……淡定……
“何默天他也太会挑时间了,竟然趁我们都不在场的时候来,就这样放过他,真是便宜他了!”小羽面色阴郁。
还是小羽最贴心,我感动地抱住她胳膊:“没事,我一个人更好发挥。”
她面色更阴郁了:“最近灵感有点匮乏,正想找点烂俗的肥皂剧诱发一下我的血腥因子,好不容易碰到你这种经典案例的现场直播,我竟然还错过了,靠!”
我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想拉大跟她的距离,但我突然意识到我能移动的范围实在有限,只好颓然地再次贴墙。
“我想到那个场景也觉得很激动,耀耀你那时候是不是浑身带着一股杀气,像修罗场里爬出来的女罗刹啊?”沐沐嘟着嘴,“你要是有录下来就好了,不然我们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