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姬接过宫人送来的点心,又的吩咐他们出去。她取了小银着夹了一块蟹黄糕点放到宸君的面前的碟子里道:“陛下倒是未提起,连同方才臣妾说的,都是妾的猜测。”/p
她倒一杯姜热的黄酒在杯子里继续道:“不过依着臣妾看,陛下一时不会轻易发作。一来呢,现下国事繁多,一荣俱荣。二来,陛下不是不念情分的人。三来,龙家才被扶持起来,君上父族与龙家势成两角互为平衡。林林总总,陛下一时也会按下诸事,可君上,咱们终究不是不可替代的。”/p
宸君又道:“依爱妃所见,本君该如何做呢?”/p
宋姬道:“臣妾愚见,君上当有所收敛,天子齐心莫纠结细枝末节。其次,君上当有所表示才是。臣妾从玫德姑姑处听闻一桩事,住在陛下旧居的那位小姐,是陛下大婚前所生的女儿。臣妾瞧着,陛下不再宫中,尚且留下玫德姑姑照料,想来是看重心想补偿。若是君上能够替陛下解决这个烦恼,陛下一定更信任君上。”/p
玫德是御前的人,并不会胡乱来后宫妃妾处胡言乱语。一旦开了口,不是传递陛下的意思。相必也是陛下的授意,可是若是自己解决?又要如何解决?/p
“可是,本君要如何解决呢?同意她入宫受封?可是,堇妤堇绥,本君不得不为子女考虑。”/p
宋姬又道:“君上,若只是这一样,君上现在思虑这个有些为时过早了。且看陛下对堇绥殿下,小小年纪就送去了北越历练。旁人若是不晓得这里头的含义,君上如何不知?陛下,不也是小小年纪就远去东秦了么。何况,陛下之心胸,绝不会以个人好恶来定来日之事。而且,若是君上给了那小姐名分,以后收为己用难道不是好事一桩?与其让陛下费尽心思去做,还不如君上替陛下分忧。”/p
他又想到,若是那孩子和自己绑定在同一条船上,自然不敢胡说。女皇也不准她胡说,再者,自己给的名分,总比闹将出去被臣民列国耻笑。/p
眼下保重王家的权势和稳固自己的地位要紧,只要自己和王家不可替代,何惧以后皇位不及自己的孩子?/p
想那女子冲动任性,出生乡野,如今又是生死不明,若是自己出面,更能得个好名声。修补此番和女皇产生的嫌隙。只要女皇信任自己和王家,也未有什么不妥当。/p
他思虑以后道:“爱妃,本君可怜那孩子救驾受伤的忠义。可将她认做陛下与本君的子嗣,给她父族王家的身份和荣耀。由本君昭告天下,以宽慰女皇陛下的心。”/p
宋姬笑了笑道:“那小姐如今是生死未明,也许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君上若是给她大公主的身份,收做长女。这份诚意,一定足够冰释前嫌。至于旁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什么都不是难事。”/p
宸君听后又道:“说起来虽然容易,可以本君这心里却总是不是滋味。”/p
宋姬取了帕子抿了嘴笑了下道:“臣妾说句僭越的,君上大婚前不也有了几房侍妾与通房丫头么。只是家里管教的严,那几个没能平安留下一男半女。君上想想前几年送回王家过继给了兄长的孩子们,想必就能理解陛下一二了。夫妻一心,方是其利断金。”/p
他伸手在她面上捏了一把道:“这个话,也只有你敢这么说,旁人谁有你这么放肆的。”/p
她敬了一杯酒,喝了道:“君上是日理万机的人,心里半点臣妾的位置都没有。不过,臣妾伺候君上这么多年,有的话别人不敢说不能说的,自然要说。否则,君上身边还有什么知心人呢。”/p
宸君将她揽在胸口,安慰道:“本君知道,近来有些冷落你了。唯有你是本君这一生的幸运,也是唯一一份全心全意的真心,本君会好好珍惜你的。”/p
他一边安慰着她,心里已经有了全盘的主意。/p
乾元殿里的已经吵的面红耳赤,每每大臣与女皇争执起来,一到着急处,便只论道理,不论君臣了。/p
这会子女皇听的他们说的给天下农户减去两成赋税,给出的理由无非是天下大丰收,古时明君都会在家国丰裕时大赦天下。/p
女皇听的怒火直上,这些大臣给的无非是老掉牙的理由。于是呵斥道:“朕看你们是看着古代的明君看的脑子一热,就把这些破事陈规当成了衡量明君的信条,现在直接当做教条,只知道死守。你们也不算算,那时候天下人加起来都没有七万万,现在这么多人,再减两成税,粮食一旦储存不足,有个什么事情那什么去顶住?眼下战事才平,有的是花钱的时候。”/p
顿时有些渴,她掀开了杯盖,喝了半盏茶又继续道:“律温,你前儿吵着要把天下学府的秀才乡士派出去教导各村落识字,这一算地方上每年多支出多少银子?”/p
鲁相与诸大臣听了,她率先道:“陛下,虽说减免赋税是让朝廷稍微艰难些,可到底是功在千秋的好事。百姓免去上交粮食,也会感恩戴德。”/p
女皇道:“这就是你们的理由。前儿还有人说朕是个一辈子想做三辈子事的皇帝。朕看着,不是朕想多活五百年,而是你们这些大臣,一辈子想树了八辈子的功绩。就算是普渡众生,也得佛法超群了才是。你若是算不出来日哪里要用钱,就把六部八司九监正的管事全找来给你们算算。”/p
一时,外头忽而进来了一个人,听了许多时间后。惊讶于往日对武将杀伐决断,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