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正是浓情,暖烟迷乱。/p
太子妃拍了他的手道:“殿下在看什么,这样愁闷。臣妾见了,可是心疼得很呢。”/p
太子拨动她的耳垂轻声道:“不知何故,见了爱妃就一点愁绪也没有了。”/p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上,一场羞涩的笑压低了头,“殿下就会取笑臣妾,没个正经呢。”/p
太子笑道:“怄你一笑罢了,可不能生气。那里都是药方,治瘟疫的,不告诉你是怕你忌讳着。”/p
外头有人进来禀报事宜。两人遂正襟危坐,严肃起来。/p
来人是殿下的心腹嬷嬷,皇后当年的陪嫁丫鬟,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乳母施嬷嬷,简单行礼后,太子忙免礼,“殿下,娘娘,今日英长公主府钰珍郡主前来东宫,这会子才离开。”/p
太子妃笑道:“长公主府一向与东宫疏远,那混世魔王平白的来做什么?”/p
施嬷嬷看了太子妃一眼,犹豫道:“是来看柔侧妃宫里的秦府四小姐的,带了好些补品,至于说了什么,人都被打发了,没能探明白。一来三个时辰,弄的宫里沸沸扬扬的。”/p
太子妃娇声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也值得来烦殿下。”/p
“嬷嬷可是有什么想说的,只管直说。”太子打断她的话道。/p
施嬷嬷别开太子妃,低头朝着太子方向道:“诚如娘娘所言,钰珍郡主得陛下宠爱,诨名混世魔王。可是却与秦家小姐走的很近,暗暗来东宫见她。奴婢是想,外头的传言只怕有几分可信。奴婢命人调查了,这秦家小姐曾几次来往于将军府,而非公主府邸,若只是与郡主相熟,怕也不可信啊。”/p
太子明白其间含意,却不愿太子妃窥见太多,“嬷嬷且下去吧,孤知道了。”/p
不免太子妃又酸了几句,哄了一会子,加之鹿肉人参汤的热气上来,亦是无限恩爱。/p
红烛燃尽,灯油未添。房中剩余的两支烛影颤动着,衣裳饰物散落一地,冬夜里鹿肉与人参造就的激烈,太子妃头发散着,丝丝头发沾染着汗珠贴在诱人的皮肤上,睡的深沉。/p
太子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爱妃。”/p
见她半点反应也无,随手将被子给她盖好,独自起身更衣。/p
太子妃骤然醒来,看着他开门而去的背景,只觉得五味陈杂。难道两人之间,除了礼节与欢好,就不能多一些真心的陪伴么?自己汲汲营营,也不过是想多陪着他。偏不这样认命,执拗上头就对着窗外唤柏枨。/p
柏枨听了呼唤,忙醒了神从守夜的软榻上起来,快速进去,见一地衣裳而自家主子双目无神的看着门外,“娘娘,殿下或是有公务也未可知啊?”/p
太子妃冷笑道:“什么公务,老样子罢了,横竖今夜是不回来了。服侍本宫更衣,本宫倒瞧瞧他忙碌的是什么,柔妃没事能哭个几嗓子,难道本宫就没委屈可以哭上一哭了?”/p
柏枨给她穿上暖和的衣衫,又着斗篷,温热的蔷薇红糖水直饮了四杯才出去。/p
太子出了寝殿,直去了书房。暗卫叶台立在下头等着。叶台跪下行礼,太子令他起身道:“想必施嬷嬷让你查的,已经有了结果。”/p
叶台垂首躬身拜道:“回殿下,确已查清。这秦家四小姐的来历奇怪,且与将军府有所联系。是否受秦褰所指使,尚不得知。”/p
太子坐下,背部挺得僵直,“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又与将军府有所牵连?”/p
“经查,秦府四小姐秦韵是秦大人外室所生。生母曾是京师名妓,后游历江湖,在江湖上有仙医素娘的名号。死于江北瘟疫,临死前才传信让秦府接回秦韵。本来这秦韵在江北近乎病死,仙医素娘临死前却拟出药方,救治了一城染瘟之人,自她死后,当地的人无不善待秦韵,视为救命恩人。后回京遇险偶遇蒙大将军,得其所救方保性命。后秦韵呈上素娘所传药方,算得军功。得了蒙大将军赏赐,不知怎的后来却和钰珍郡主相熟,与将军府来往密切。有人曾见着贵妃宴会上,二人单独相谈甚久。”/p
太子不解,“既然是与钰珍郡主熟识,为何不是与公主府来往密切,而是将军府?有军功在,多问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p
“这正是不合理之处,且蒙将军赏赐未绝,曾几次设宴宴请秦小姐。都知蒙大将军不好女色,如此看来传言倒是有几分可信了。”/p
太子将手里的把玩的玉麒麟放置在桌上道:“谣言四起,秦府竟然不管么?”/p
“秦大人偏私子女,也是人尽所知。特别是这位外室小姐,更是偏疼。或许是不忍责罚,再或者意图高攀也未可知。”/p
太子回想起秦褰种种,既有嘲笑又有一二分羡慕道:“朝中清流官员里,他也算独树一帜了。旁人的家里没个安定,家中争斗频繁,妻妾嫡庶你来我往毫无消停。御史台年年传这些碎事,倒他家里干净,妻妾子女间从没有什么给外人说的。柔妃处事,或是受她父亲的影响。一碗水端平,实属难得。于公而言,银监司从未有过大的纰漏,底下也是人才济济,父皇信任多年,他也算德才。”/p
“秦大人虽是侧妃娘娘生父,倒未曾在公事上有所偏私。前年御史弹劾太子,他于朝堂道说了殿下许多不是。可去岁太子受人诬陷,满朝又是他领着清流官员据理力争。如此行为,倒令人猜测不透了。”/p
太子笑道:“旁的人是因为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