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龑立着不动，看着上头摆着的瓶罐道：“习惯了，便不觉得十分疼。”/p
“可是你嘴唇都疼得发白了，一额头的汗水。”/p
蒙龑如被戳破了谎言一般，由着她动手缝合伤口的时间问道：“这些药，你只问过就知晓是什么了？”/p
秦韵一边缝合伤口一边回答道：“不但知道是什么，还知晓用途与调制方法，那些内服，那些外用。”/p
伤口缝合后，秦韵用秤分别秤了一些药，用秤砣打得严严实实的。又将另外一堆粉末倒入杯子里，用酒调和了。/p
“这混酒的药是内服的，要我先尝一尝么？”/p
蒙龑待她说完，也不回复，直接饮下。秦韵又道：“我得将你这上面的衣裳都剪掉，好上药。再过一两日，你就可以动了，否者麻药褪了，很疼的。”/p
他由着她上药，又见她去取自己的衣裳来给自己穿上。“我送你回房休息，在上去看看四下是否有危险。无事后，再反航回去。”/p
秦韵靠在床边，才显现出后怕的一面，问道：“蒙大哥，我们不会死在路上吧，我害怕。”/p
“不会。”/p
蒙龑见她害怕得紧，便道在门口守着他。谁知才到门口坐下，就累极了睡着了。/p
秦韵唤了一声蒙大哥，见他未醒。回想了方才下在酒里的曼陀罗，到他身侧蹲下，往耳边扎了一针。/p
甲板上尸体横七竖八，全是重伤而亡。秦韵检查了人的伤口后，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原来他的内力如此强，之前交手竟然是故意让着，做戏呢。/p
她抬头看着天上还未褪去的血月，运气全身，散去一身的冷意。/p
船底有声音传来，一个影子立时落在船身。那人看着秦韵：“没想到还有剩下的，这群废物。”/p
秦韵冷眼看他，问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夜猫，只做拿钱杀人的勾当，能刺杀当朝大将军。定是有人出了天价。只是，你为何方才不现身？”/p
夜猫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模样，竟然知晓自己的来头，四下查看并无蒙龑的尸体。退了半步道：“小妹妹，你是何人，为何安然无恙在这里。”/p
秦韵伸出手给他看：“我不是安然无恙，你瞧，我手掌划破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最后才出现呢？”/p
夜猫取出一瓶蓝油道：“小妹妹，等你下了地狱，再问阎王吧。”正将蓝油往地上摔碎，恍惚间那瓶东西已经被秦韵抓在手里。秦韵闻一下道：“烈火蓝油，只需要一点点就能烧毁数十胡杨，化为灰烬一点不留。”/p
夜猫被她的身手惊住，当下明白眼前的人惹不起，侧身想逃。秦韵看了他一眼，飞身前去右手开了瓶子，尽数洒到他身上，将他丢到杀手用剩下的木筏上。运气于指尖，取出身上半截竹筒道：“我问一句，你说一句，若你说谎我就将这火折子丢到你身上。”/p
“小妹妹，你武功这么高，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何必给自己掘坟。”/p
秦韵到他身边，立在筏子上，运气宇指尖化为剑气，立时削掉他一直耳朵。“这几十个杀手是谁的人，你又为什么最后才出手。这些一等一的高手，是你统领吗？”/p
夜猫捂住耳朵疼痛不已：“姑奶奶饶命啊？我说，但求饶我一条贱命。”/p
秦韵取出银针，往他耳朵旁扎了一下：“止痛的，你接下来有力气回答了，说吧。”/p
“姑奶奶饶命，我不过是收了人家一万两黄金，潜伏在这里，等煞星们杀完了人，再用蓝油烧了这船。他们不是我统领，各自奉命。”/p
秦韵继续问道：“功夫如此弱，又是这副样子，这帮人想必也不能听你的。谁的命令？”/p
“小人不知啊，那人蒙面而来。男女尚不可辨，只留下银票与任务，就离开了。小人真的不知啊。”/p
秦韵点点头道：“能请得动煞星，也不是普通人。你擅于纵火，江湖上人尽皆知。瞧你，流了好多血。”于是扯下他身上干的布给他擦去血迹。见夜猫盯着火折子看：“这个，不是什么火折子，就是我随手取的一块木头。”/p
夜猫有被愚弄的感觉，奈何对方武功超群，又不敢得罪。秦韵擦去血迹后，运气于指尖，布燃起一点落在夜猫的身上。着了蓝油顿时燃烧起来。/p
秦韵看着他，婉转道：“不好意思，火折子虽然是假的，不过我想你不介意的吧。”秦韵一掌将他打落水中，才回去船上。/p
此时天上的双月奇观已经消失了，她看着一地的人，双手合十，取下手腕上的一串幽灵水晶珠串。佛经徐徐从口中传出，超度一众灵魂。/p
秦韵长叹了一口气，回去房中。运气给他调节内息，又查探他的武功究竟到何种境地。将他扶去他的房间，才盖上被子，正要退出去，就看见挂在祭奠台上的画像。/p
她走到画前，见上头的字辨认出画像上的人是蒙龑的父亲。而这画像，她幼年曾经见过她的师傅祭奠过。才明白自己与蒙龑，竟然有这般渊源。回到贯苍园的第二日，风雨大作，乌云漫步。/p
秦韵从梦境里挣扎醒来，凌香捧着热水来给她擦脸。历历在目的，是挥之不去的蒙龑杀戮中的决绝与狠厉。她想起与他的对话。/p
“你不害怕？”/p
“害怕无用，又何必害怕。”/p
凌香见她拿着帕子发呆，便轻声唤道：“小姐？”/p
回过神来，外头的雨声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