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映云思忖了一会,她又问,“那万一哪天司炔突然间回来了呢?”/p
“唉!娘娘,这还用得着担心嘛!届时木已成舟,无论二少爷怎么否认,只要他拿不出证据,老太爷又怎会轻易信他的话?更何况二少爷当众退婚,闹得人尽皆知,他做出这般糊涂事,奴婢要是阎老太爷,也不会再信他一个字的了。”/p
元翠的话很是在理,因此杜映云当下拍板,“好,就这么办!我们等上半月,倘若未有变故,你就把素心有孕的事,推到司炔身上。”/p
杜映云说完,“走,去把这事也告诉素心,免得这孩子不吃不喝的,弄坏了身子。”/p
阎家正宅/p
千痕回到兰香院已是半夜。/p
不承想才踏进院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p
月色不大好,有乌云半遮着。/p
“阎司炔?”千痕开口,声音中有一抹不受她控制的惊喜。/p
对方没有回应,直至乌云缓缓移走,月光凝落到那人脸上。/p
千痕一怔,她羽睫微落,“抱歉,刚才是我没看清,认错人了。”/p
未戴抹额,阎司盛就这样看着千痕,不语。/p
千痕则是借道绕开。/p
岂料在经过阎司盛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拉住千痕,“你……”/p
阎司盛张了张唇。/p
“怎么了?”千痕问。/p
“这两日都在忙些什么?”/p
很明显,阎司盛刚才要说的不是这句话。/p
千痕无暇去想他的事情,只草草回了句,“闲来无事,出去逛逛。”/p
“哦。”阎司盛仍旧拉着她。/p
夏日衣衫单薄,因此千痕能清楚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一层薄薄的汗。/p
“你很热?”千痕抽回手,“那赶紧回去歇息吧。”/p
想着房里可放冰块纳凉,千痕如是道。/p
可阎司盛没有动,“昨晚……听闻你喝醉了?”/p
千痕点点头。/p
“是和一个女人?”/p
千痕再次点头。/p
“呵呵。”阎司盛突然干笑了下,“是心情不好吗?为何不找我?我也可以陪你。”/p
千痕沉默。/p
阎司盛盯着她,眸光有些紧,“是不是还在介意贺楼慧莹的事?”/p
千痕皱了皱眉,“她有了你的骨肉,你不好好陪着她,为何要一再关心我的想法?”/p
“还有,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介意,一丝一毫都没有过。”/p
这么说,是千痕实在被他烦透了的缘故。/p
阎司盛不知,还以为她是在说气话。/p
“我不会陪她的,这个孩子我说过,等生下后会认你做主母,而且我也答应了会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p
千痕真是要疯了,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p
“好了,天色已晚,我很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p
然后千痕回房。/p
立在原地,阎司炔看着她关上房门,唇线紧抿。/p
她刚才……叫他阎司炔?/p
……/p
“公主。”/p
夏雪落刚开口,千痕就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p
然后千痕走到窗边,推开条细缝,朝外探去。/p
见阎司盛走了,千痕才转身对夏雪落道,“好了,下去休息吧,但记得明早告诉霜儿一声,让她去家医那取些治眼疾的药,就说我这两日看东西不清楚。再让她想法子把这事传到乾坤院去,让阎司盛听见。”/p
……/p
四面是八扇玄石巨门,中间玄石所制的巨大石床,几排长明烛火围绕。/p
坐于石床中间,阎司炔缓缓睁眼。/p
“门主。”两个戴着半截面具的人齐齐上前。/p
阎司炔扫了眼二人。/p
“情况如何了?”/p
其中一人低头,双手交叉于肩,“一切按您计划,正在顺利发展。”/p
阎司炔颔首。/p
见此,另一人褪下面具,露出一张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妖精一般的脸。/p
他扶着下巴,颇为大胆的打量起阎司炔。/p
“怎么?”阎司炔问。/p
那人名玄贞,是宗门右禁主,约莫三十好几了,但举止却和他的年岁成反比。/p
“利用某人暴露行踪,然后装死,这样做真的好吗?”玄贞一字一句悠悠说着,“就不怕将来某人知道了,再不理你?”/p
阎司炔瞥他,“多事。”/p
玄贞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穆青拉住。/p
和玄贞不同,左禁主穆青向来克己守则。/p
同样三十好几的她,举止较玄贞成熟许多,非必要她不会轻易揭下面具,违反门规。/p
“门主这么做自然有门主的用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p
玄贞‘嗤’了一声,他把面具挂到背后,遂一摇一摆地朝外走去。/p
穆青摇了摇头,再次转向阎司炔,她双手交叉于肩,“门主,素心公主的那件护心软甲,属下已按您吩咐,悄悄放回她寝殿。”/p
“另外,您的心脉……”/p
不及她说完,阎司炔抱拳咳嗽起来。/p
“门主!”/p
阎司炔摆摆手,“不用管我,卫羽呢?不是说找到他了吗?”/p
虽然担心阎司炔,但穆青知道正事要紧,于是转口她道,“卫羽现安置在地牢。”/p
阎司炔皱眉,“为何?”/p
穆青便将卫羽的情况一五一十道出,临末,她添上一句,“发现卫羽时,他和一个自称如柳的宫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