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就是魏兰婼,从小和大哥失散,幸得宫里的教养姑姑收留,我才没有饿死在街头。”如柳边哭边说,“我在宫里长大,一直跟在素心公主身边。虽然她待我不好,但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忠心相对。日子久了,我对她的敬畏也就根深蒂固,连公主的孩子来自一粗鄙老汉,我也不敢对外说。”/p
千痕和卫翼对视,看来卫羽并没有白死,至少换来了他妹妹的醒悟。/p
只是千痕怎么也没想过,素心公主那次受辱后,居然怀上了身孕。/p
她都不知道要喝避子汤药的吗?出生在王宫,怎么连这点事情都不懂,真的是蠢透了。/p
千痕不禁扶额。/p
之后如柳还说了很多很多。/p
她把素心公主一直以来的骄纵蛮横,以及瞒骗过阎司炔的事,一一道出。/p
卫翼听完,未有停留,当下去找了阎司炔。/p
以前他们是没有证据,不好妄动,现在有了如柳这个活生生的人证,他们可以不用再忌惮。/p
同日,这件事传去了太和院,阎茂宗的耳中。/p
如朵儿所说,阎茂宗确实对阎如韵的身世有了疑心,但在听完此事后,他仍是不可避免的心痛了许久。/p
阎茂宗躺在床上,越想越气闷。/p
“去……去把……司炔找来。”他断断续续的说着。/p
乔冢见状,赶忙上前替他顺气。/p
岂料阎茂宗低喝,“快……去啊!”/p
不得已,乔冢只好扔下他,匆匆去了趟翰澜院。/p
待到他领着阎司炔回来,阎茂宗已经昏死了过去,气若游丝。/p
“老太爷!!”乔冢急了。/p
阎司炔则是微微皱眉。/p
他对阎茂宗的感情不深,即便阎茂宗今日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有多少感伤。/p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阎茂宗才在乔冢的低唤下,逐渐醒转。/p
阎茂宗双眼浑浊,神采不复往昔。/p
“司炔……呢?”他虚弱的问道。/p
乔冢便让开一步,让阎司炔上前。/p
阎茂宗眸光亮了亮,却是在看见阎司炔淡漠的面色之后,又重回浑浊。/p
“你……还在怪祖父,当年不肯原谅你母亲的事么?”阎茂宗问,声音低迷。/p
阎司炔不置可否的“呵”了一声。/p
阎茂宗便知道,自己没说错。/p
因此阎茂宗颓败的脸,又老了一分。/p
“有些事情,我原不打算告诉你,但现在……”说到这,阎茂宗突然咳嗽起来。/p
他咳的很凶,就连气都喘不过来。/p
“老太爷,不如您还是先歇着吧……”乔冢忍不住插话。/p
阎茂宗边咳嗽,边摆手,是怕自己快不行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p
然而他咳个没完,甚至开始呕血。/p
“老太爷!!”乔冢急了,“老奴这就去请家医!”/p
被阎司炔拦住。/p
“二少爷您这是?”乔冢不解的看着他。/p
“等一会。”话落,阎司炔倏然消失。/p
倒不是他有多在乎阎茂宗,只是想听阎茂宗把话说完罢了。/p
于是阎司炔重回翰澜院,他找到千痕,问了她是否能治阎茂宗。/p
千痕,“……。”/p
“就这一次,好么?因为他可能是有要事要说。”阎司炔低声道。/p
千痕犹疑半晌,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罢。”/p
然后她和阎司炔一同前往太和院。/p
阎茂宗已经又一次昏厥过去。/p
乔冢则是陪侍在侧,一脸焦急。/p
“你随我去外头等着。”阎司炔开口,声色淡淡。/p
乔冢看看阎司炔又看看千痕,“二少爷,您这是……??”/p
阎司炔并不打算解释,他抬步,退到门外。/p
留下乔冢,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会千痕,方才跟着退出。/p
约莫一个时辰后,千痕开门。/p
她对阎司炔道,“差不多了。”/p
也就是说,她没有也不会完全治好阎茂宗。/p
阎司炔点点头,“麻烦你了。”/p
千痕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p
倒是乔冢一脸震惊,“什么叫差不多了?难道老太爷的身体已有好转?”/p
乔冢年纪大了,但他不糊涂,刚才千痕的话,摆明了就是这个意思啊!/p
因此当乔冢再次进入房间,发现老太爷灰败的面色真的有了变化,乔冢彻底怔住。/p
怎么回事……??那个小丫头难道还是神仙不成!!/p
奈何千痕已经回去,他又不知该怎么问阎司炔,只能憋着这满肚子的疑惑。/p
不多时,阎茂宗缓缓睁眼。/p
眸光有了些清明。/p
他先是皱眉,然后摸摸自己胸口,原先的那股闷气不见了大半,下一刻他看向乔冢,“是哪位家医来过?快去把他叫来。”/p
乔冢磨着唇,他很是尴尬的回道,“是……是……冰魑族公主。”/p
虽然知道千痕身份有假,但在阎茂宗面前,乔冢按着和阎司炔的约定,从未提过一言半字,仍旧以冰魑族公主相称。/p
阎茂宗,“……。”/p
他紧紧皱眉,似是不信。/p
乔冢便继续道,“老奴也不知道她使得什么法子,总之她在您屋内待了一个时辰,您的病就好多了。”/p
说这话的时候,乔冢不禁用余光瞟向阎司炔。/p
是希望他能解惑。/p
然而阎司炔不语。/p
气氛随之陷入沉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