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便将她是如何让属下去调查乳娘的事,简单道出。/p
阎司炔静静听着,眸底则是有对她越来越深的爱意。/p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p
阎司炔既高兴又骄傲。/p
因为在他来看,这个聪明的姑娘,只属于他一人。/p
此刻,千痕继续道,“当时我躲在窗外,他本来已经要睡了,可突然掉转方向,重新走回桌边。月光映照下,我看清了他的脸,并未做过多大改动,只是在额上和眼尾描了些皱纹。然后我走了。”/p
阎司炔眉梢轻挑,“为何走?”/p
千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问我?以你的才智,难道还看不出原因吗?”/p
阎司炔失笑,他下巴抵住千痕的头顶,面色异常温柔,“我想听你说。”/p
是的,阎司炔确实是这么想的。/p
千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好吧,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p
于是她顺着阎司炔的意思,把她认定毓云逸是发现了她的存在,才会故意折返,好让她看清他的面容。/p
再趁机用他擅长的迷雾,让千痕陷入幻觉,最终目的无外乎是想要擒获她,或者直接杀了她。/p
所以她佯装离开,其实躲在了不远处,继续观察。/p
待等了一会,毓云逸外出,她悄悄尾随其后,发现他去的方向是阎家正宅。/p
千痕想了想,决定不再跟踪他,而是回去笼隔厘,安排后续事宜。/p
至于千痕是怎么在阎司盛私宅地牢找到他的,是千痕带着人马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千痕便想到了那头远古凶兽。/p
修罗兽能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下,找到食物,那么在王城找人,对修罗兽而言,应该是再简单不过。/p
于是她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去了趟阎家别院。/p
果如她所料,修罗兽还被关在修罗场里。/p
接下去的事,阎司炔已经知悉,千痕也就未有多说。/p
此刻,阎司炔捧起千痕小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p
“这么聪明的姑娘,看来以后我得藏起来才行。”/p
千痕小脸瞬间泛红,“哪有你聪明,要是你的话,肯定连修罗兽都不用,就能猜到他去了哪。”/p
“怎么会,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料到。”/p
“我不信。”/p
千痕看着他,“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有准备的?”/p
阎司炔,“没有。”/p
“真的?”/p
“真的。”/p
阎司炔话落,千痕突然就有了孩子般欢愉的笑意,“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算不算出师了?”/p
“恩,出师了,而且比师父还厉害。”/p
阎司炔在哄她,却是比刚才她顺了他的意思,还让他觉得高兴。/p
看来以后要多哄哄她才是。/p
是阎司炔此刻心底最真实的想法。/p
翌日/p
阎司炔和千痕聊了一宿,两人都是一夜未眠。/p
可阎司炔精神奕奕,甚至连烧都退了。/p
见此,千痕忍不住抱怨,说他身子骨肯定是铁打的,又说他指不定是怪物,不吃药不睡觉也能病愈。/p
阎司炔听着,眼底满是对她的宠溺和笑意。/p
“想不想吃葱花面?”阎司炔问。/p
千痕刚准备说想,卫翼突然入内。/p
“爷,桑竹院那边又闹开了。”/p
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p
千痕,“……。”/p
阎司炔亦是皱眉。/p
“去把如柳叫来。”/p
自从如柳袒露心扉,阎司炔就没再送如柳回去桑竹院,而是把她‘扣’在了自己院落。/p
之后卫翼将如柳带到。/p
如柳不怕千痕也不怕卫翼等人,但在见到阎司炔后,她仍是下意识惶恐。/p
如柳颤颤巍巍的缩在角落,“二……二少爷。”/p
她的眼睛很红,明显是哭过了,而且还是为她故去不久的亲兄长,卫羽-魏岚风。/p
阎司炔扫了她一眼,颇冷,和刚才与千痕两人在一起时的目光迥然不同,阎司炔连面色都变得淡漠万分。/p
“随我去一趟桑竹院。”他是对如柳说的。/p
阎司炔和素心公主之间的事,千痕不想插手。/p
因此她上前,拍拍如柳肩膀,“别怕,只要你胆子大些,把事情说清楚了,以后就不用再跟着素心公主受罪了。阎家会收留你的。”/p
如柳眼神闪躲几许,“……好……好的。”/p
待到阎司炔等人离开。/p
千痕百无聊赖,她在阎司炔房里胡乱转悠。/p
无意间发现他随手摆在屏风上的一件外袍,朝内的一面绣有‘涵语’二字。/p
千痕轻轻抚过,心头突然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p
犹记得从前,阎涵语对阎司炔表现出来的,就似乎不单是兄妹间该有的情感。/p
当时千痕内心只有仇恨,甚至将阎司炔视作仇敌,所以从未细想过这件事。/p
现在不同了,阎司炔和她相互钟情,倘若阎司炔还穿着阎涵语亲手绣制的外袍,虽说是亲兄妹,但千痕就是觉得很不是滋味。/p
可要她去和阎司炔说,她又开不了口。/p
难道让他和他的亲妹妹保持距离?/p
这得显得千痕有多小气?/p
至少千痕是办不到的。/p
因此千痕放下这件外袍,她坐到桌边,羽睫微微垂落。/p
桑竹院/p
素心公主抱着阎如韵,她没脸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