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巧娘轻轻拉了玉娘一下,“依我看还是先去找一趟二少爷,让他来照料素心公主吧。”/p
司炔哥哥……/p
素心公主眸子再次微动,她无力张唇,唯眼角沁出泪水。/p
“呀!公主怎得哭了?”玉娘故作惊讶。/p
如柳上前,挡住她视线,“你们回去吧,公主现在不舒服着,不便见客。”/p
“那……”玉娘磨了磨唇,“好罢,奴等就不打扰了。”/p
玉娘告退,同时她嘟嘟囔囔,“真是奇怪,好好的一对璧人,本来早该完婚的,谁知遇到冰魑族公主,不是伤了就是病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犯冲?”/p
巧娘再次拉过玉娘,佯装尴尬地压低嗓音,“姐姐想什么呢,两位公主都刚来,怎会那么快就犯冲?”/p
说着,巧娘悄悄瞄了眼如柳背后的素心公主。/p
她继续小声道,“不过这一大早的,冰魑族公主是去哪儿了呢?莫不是听闻素心公主也来了府里,猜到会来找她,为防生出事端,所以特地避开了?”/p
然后巧娘故意看向桌上茶杯,“怕素心公主渴着,还留了壶热茶,这么做倒也算细心。”/p
巧娘的暗示不着痕迹,外加她外表温文和善,完全不似一个心机深沉之人。/p
因此不及她和玉娘离开。/p
“……蛮夷女在哪。”素心公主终是开口。/p
玉娘一听,暗道大功告成。/p
“奴不大清楚,可能去找大少爷了,也可能是去了园子。”/p
“扶我起来。”素心公主又道,眼底有磨灭不去的愤怒。/p
翰澜院/p
“倒了。”/p
阎司炔淡淡出声,不曾抬眼。/p
在他跟前,卫翼端着药碗的手早已僵硬。/p
“爷……”卫翼弯下身子,就差把脑袋贴到阎司炔脸上,“还是喝一口吧。”/p
卫羽一进屋就见到这幕,他犹疑了片刻,随后开口,“那个……外头出事了。”/p
阎司炔没有反应,唯卫翼朝他看去,“怎么?”/p
卫翼弯着腰,这一回头手中汤药不小心洒了些出来,滴到阎司炔身上,他方才缓缓抬眸。/p
“是素心公主在园子里闹腾。”/p
卫羽说着,在发现阎司炔又要垂下眼睑之际,他忙继续道,“说是要杀了冰魑族公主。”/p
果然,阎司炔不再垂眸。/p
“为何。”阎司炔问,声音是不变的低醇。/p
卫羽挠挠脑袋,“属下也不清楚,就是担心一会被冰魑族那位知道了,以她狠辣的身手,素心公主多数会小命不保。”/p
“此事非同小可,爷您还是去看看吧。”卫翼转过头,一脸焦色。/p
然而阎司炔刚刚起身,熟悉地晕眩感来袭,他扶额,眉头紧锁。/p
“爷!”/p
卫翼和卫羽齐齐上前,二人一左一右扶住阎司炔。/p
“您没事吧??”/p
阎司炔摆摆手,“无妨。”/p
于是在二人担忧的目光下,阎司炔抬步。/p
……/p
“贱人到底在哪?!在哪!!”素心公主疯了般大吼,她不停用树枝抽打四周花草,“贱人!蛮夷族的贱人你快给我滚出来!!”/p
直至一抹墨黑衣决落入素心公主眼角,她猛地抬头看去。/p
“……。”/p
素心公主呆立,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她好不容易找回神志,未有迟疑,她直直朝那人胸膛扑过去,“司炔哥哥……司炔哥哥!呜呜呜……”/p
阎司炔双手负在身后,低头看了她一眼。/p
“回宫或者回桑竹院。”/p
素心公主瞬时没了声音,她放开阎司炔,满脸的不敢置信。/p
“司炔哥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p
“连问都不问那蛮夷族贱人对我做了什么,你就要赶我回去??”/p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为你,我足足疼了一月有余,睡不踏实吃不安稳,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p
“还有,你可知这回我被那贱人害惨了!!是真的害惨了啊!!”/p
跟在阎司炔身后,卫翼和卫羽相互看看。/p
阎司炔凤眸一片平静,只是刚要开口,另一道倩影缓步而至。/p
是一袭素衣的千痕。/p
夏雪落默默跟在她身后,和昨晚一样,她刻意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p
今日一早,千痕带着夏雪落在阎家正宅一通兜转,先是找到了卫翼煎药剩下的药渣,千痕翻看了下,都是些大补药材,无法辨出是针对何种病症,然后千痕在夏雪落的指引下,大致摸清楚了阎家各人所住的院落。/p
阎茂宗,也就是阎家老太爷,住在正南方的太和院,占地之大,堪比两三个兰香院。/p
他的独子早年亡故,留下正妻纳兰氏,于东南方的浅云院居住。并且浅云院还住了一位小姐,名阎涵语,是阎司盛和阎司炔的亲妹。/p
如此安排并非没有空余院落,而是听闻纳兰氏不愿和自己女儿分开居住。/p
此三人原本常年在岳谭法寺静修,如今回来皆因大婚那日,阎司炔受到重创。/p
接下去便是阎司盛和阎司炔,前者住在正东面的乾坤院,与稍北一些的兰香院毗邻,后者住在正西面的翰澜院。/p
东西之分,高低有别,也是阎司炔唯一一次没有和阎司盛争夺。/p
关于原因,卫翼有问过,可阎司炔却是笑而不语。/p
另外阎家还有不少分支,散布广阔,此处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