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柏司衍这方有些不赞同,从娄千乙决定把土地买回时,就掀起惊天骇浪了。/p
官员们明面不敢反驳,暗地里没少使绊子。/p
如今还要替换掉大部分衙门官员,这得少捞多少油水?/p
“相爷,东部西部已经乱了套,离王早早发了话,/p
若来日有官员调配下去,各地方官员不得横加阻拦,/p
听凭朝廷安排,且朝廷收回土地二部也有全力配合,/p
您说他这是想干嘛?真决定归顺那女人了?”/p
“那两部已经有许多土地回归太后之手。”/p
“她不会要学先帝,先底价把土地收回,再高价外售吧?”/p
“南部北部我等已经极力把控,但还是被太后收走不少,/p
若乡绅不愿卖,白中天那老东西就百般恐吓,也快乱套了。”/p
首位男人不知在想什么,似没将大伙的话听进去,一直处于神游状态。/p
“相爷?”一人大起胆子上前呼唤。/p
柏司衍脸色很是奇怪,充满了疑惑。/p
旁边朱峰示意大伙莫要打搅,也看了看柏司衍。/p
从早晨开始,相爷就一直是这样,魂不守舍,一会阴笑,一会沉默。/p
难道……昨晚忘归楼之事,他后悔了?/p
“啊?”终于,男人回神了,瞅向大伙,烦闷道:“朝廷想回收土地就让她收,/p
呵,姬洪山没少从边关带回银子来,又从原河家抄出那些多,/p
人家如今最不在乎的就是银子,便抬高价格,都卖回给她吧。”/p
“这怎么行?会减少咱们的收成。”/p
“那些地本来就归属朝廷,本相猜她是想重新归还给百姓,/p
那就让百姓去种,回头提高税收,/p
岂有减少收成一说?”/p
但这次他是真搞不懂商晏煜的策略了。/p
归顺朝廷,呵,可笑。/p
原河刚被那女人抄家,即便商晏煜想归顺,怕手底下人也不会同意吧?/p
大伙闻言,眸子一亮,是啊,这样更省事。/p
“但真正从百姓手中征税的都是那些底层官员,/p
若真被全部替换,您觉得他们会听话吗?”/p
“没想到前来应考的考生居然如此之多,皆出自寒门刁民,/p
被咱们长年打压,如今受太后之恩,/p
回乡代替掉咱们的人后,怎会甘心为我所用?”/p
“若想保证税收维持现状,就不能由着太后胡来。”/p
柏司衍挑眉,不掩轻蔑:“自平民中选拔人员任职,呵,/p
她也是黔驴技穷,不可任由其胡来,你们既已明白,还不去办?”/p
似就等他这句话了,官员们一同跪地谢恩,可谓兴奋不已。/p
毕竟一旦底下官员被替换了,不管是谁,只要非本党人,都将麻烦不断。/p
何况还是大家不屑一顾的寒门子弟。/p
如此这般,原本一直相安无事的科场范围陷入了暴乱。/p
一些富家子弟不顾法纪,将周遭商户全部收入旗下。/p
考生们则被生生赶出客栈,流落街头无处容身。/p
“凭你们也配出现在此地?不想惹事的,从哪儿来就给老子滚回哪儿去。”/p
“滚滚滚,别让我们再看见你们,瞧瞧这穷酸样,有碍观瞻!”/p
“哎哟,别扔别扔,你们……你们简直不可理喻。”/p
“干什么,科举乃皇上太后亲办,你们有何权利驱赶小生?王法何在?”/p
一身着富贵的莽汉扛起刀笑看着那群儒生:“王法?在大梁城,/p
老子就是王法,警告你们,立马滚回自己家去,/p
别逗留在大梁,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刁民可流连的地方。”/p
短短三个时辰,三百多考生就被强制聚集到了一块儿。/p
即便已经有人赶往几位负责官员家中,还是没能及时加以阻止。/p
考生们都为平头百姓,大多还没出过远门。/p
第一次碰到这种帝都恶霸,又听说他们有丞相撑腰,自然不敢闹事。/p
纷纷拿起行礼退出大梁。/p
“这怎么回事?”/p
城门外,商晏煜率领一众官员自农田归来,见识了那复合肥功效,大伙皆赞不绝口。/p
毕竟还是大曜人,若能改善百姓生计,哪怕是个贪官,也与有荣焉。/p
所以都对当今太后生了点赞许之意。/p
几乎一眼就都认出了被轰赶出城的是什么人。/p
穿得连大梁乞丐都不如,还手持包袱,更出口成章、之乎者也。/p
不就是那群试图靠科举光耀门楣的落魄书生吗?/p
商晏煜没发话,威风凛凛地稳坐马背上,身披暗色华贵大氅,十数位精锐护驾,地位显而易见。/p
问话的正是娄千乙预备让薛怀顶替职位的工部尚书苏毕龙。/p
四十五六,又为离王器重之人,自然不会将个小小守城将军墨九放眼里。/p
墨九却不大待见此人,所有被他定义为贪官污吏的人,他都不待见。/p
要不也不会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守城将军。/p
在朝中更只夏侯霜一个朋友,面对苏立龙的嚣张气焰,懒懒抱拳:“哦,也无大事,/p
不就是某些人见不得朝廷有点好吗?”/p
“墨九,你什么态度?”苏毕龙暴呵。/p
墨九深吸口气,冲苏毕龙后面的商晏煜笑道:“难道这些不是王爷的指令吗?/p
各位考生受皇命跋山涉水远道而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