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抓住肩上纤细手腕正要狠狠扭断,然娄千乙恰好腾空侧翻,正是手腕被扭的方向。/p
狡猾挣脱,人已骑上柏司衍后颈,眯起迸发阴鸷的眼睛,抬拳就向下方太阳穴残忍击下。/p
可惜对手也不是吃素的,因此拳头几乎刚挨着就被甩下来了。/p
犹如弹簧,后背撞击进灌木边借力打力抓住根植物枝干又更快的冲了回去。/p
这一幕着实惊了满院几十个七尺男儿,那是几株身上带刺的花,她看都没看就一把抓下去……/p
可不是么?娄千乙手掌钻心地疼,握拳时还滑腻腻的,更有小刺还扎在肉里。/p
但她没时间去在乎这些细节,越痛越好,那样才会让她更有斗志。/p
‘啪!’/p
一掌击在胸口,柏司衍险险倒退两步,刚才虽然有及时躲开,但太阳穴被击中总免不了片刻头昏眼花。/p
不成想还没从眩晕中走出来,胸口又受了一掌,顿时不再留情,黑沉着脸抬脚把人踹开。/p
当男人正要乘胜追击时,竟发现自己胸口上赫然印着个血手印。/p
怎会流血?/p
“晤……”娄千乙紧摁胸口狼狈躺倒,虽然有很快扫腿单膝跪了起来,但胸口被这么一踢,实难忍受。/p
该死的,卑鄙无耻,居然打女人这个部位,那相当于踹男人的胯了。/p
她觉得自己无论体力还是抗击打能力都已到极限,难道今儿个真要落这家伙手里?/p
他出手才八招,期间打空了几招,最后两招若都打身上,怕是不死都是奇迹。/p
而她不知道,方才就算柏司衍只用了六成功力,但对各位护卫来说,这一战已经算奇迹,大开眼界。/p
相爷挨了三下,女子挨了两下,别说一个女人,就是他们的统领朱峰都做不到。/p
而且她的路数好生奇怪,见所未见,因此都不知道该如何拆招。/p
柏司衍总算恢复清明,捂着血手印处惊诧万分地凝视地上女人。/p
世上习武的女人不在少数,比此女身手高强的更多如牛毛,但这么机智拼命的,头一次见。/p
因为娄千乙又站了起来,挥拳再次猛袭。/p
某柏险些忘了接招,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小女子眼中的决绝凶猛。/p
那模样像极了脱离族群又碰到比自己强悍的野兽,而不得不故意露出獠牙试图吓退敌人的小兽,是真置生死于度外。/p
也不对,她想活,因此才这么拼命,就没想过跪地求求敌人?/p
其实她应该也感觉到他有刻意忍让了吧?那么聪明,可为什么还非得用这种方式来取得个胜利?/p
不像是个职业杀手啊!/p
千钧一发之际,娄千乙冲刺到中途,如每次翻墙那般一跃而起。/p
果然又逼得柏司衍边向后弯腰边抬手去抓她的脚,娄千乙再次用行动证明了虚招的精髓。/p
脚丫一转,脱离了男人手掌范围,落地后边迎上他的一掌边把拳头甩向他心口。/p
肩头一疼,整个人就那么向后飞了出去。/p
树上女孩儿已经露出了大半张脸,带着惊慌和焦急,弹弓也不知该不该射出,正是那位白家小姐。/p
‘咚!’/p
小小身躯呈抛线弧飞出数米距离,后撞在阳台柱子上,紧接着又跌落地上,造成了二次伤害。/p
“啊嘶……”娄千乙痛呼着翻下阳台,很想倒下,但她不允许,哪怕痛到浑身抽筋也不允许。/p
从爸爸妈妈离开她那几天开始,她就再不允许自己趴下了。/p
亲戚说她家房子是租的他们的,那明明是爷爷花了几千块买的,可她家没房产证,产权还在亲戚们手里。/p
两个堂叔一个表叔曾经合伙买的,爷爷分别给过他们钱,可笑的是没人愿听一个七岁孩子的话。/p
先是被堂叔接回家,婶婶终日打骂,后自个儿跑到表叔家求救,婶婶干脆就把她扔给了表叔。/p
表叔看她因无家可归好欺负,居然起了龌龊念头。/p
所有的胆魄就从那晚呼之欲出了,抄起烟灰缸就给他脑袋开了瓢。/p
什么狗屁亲戚,她不需要。/p
情愿到另外一个城市当起偷鸡摸狗的流浪儿,谁也别想再来欺负她。/p
被师傅带回孤儿院后,一个月内每天都在跟人斗殴。/p
但那种感觉不一样,因为他们和她一样,无家可归,所以没真往死里整。/p
因此和大伙算不打不相识,一个个也愿意认她做老大,黑暗人生算是彻底结束。/p
身后跟着那么一群弟兄,她就更不能倒下了。/p
现在也是,可以站着死,绝不倒下认怂,而且她似乎也不用死,因为十招了,比先前预计十五招少了三分之一。/p
但她实在不能再打,还得留着体力逃跑,擦掉嘴角口水呲牙朗笑:“哈哈,你输了,大印拿来!”一副没得商量地摊开带血的左手。/p
右手叉腰,似不经意般错开外衫,露出侧腰那块腥红。/p
“天呐,她身上好像还有伤!”/p
“是腰上。”/p
“这岂不是相爷在一个伤患手里输了?”/p
“此女不简单啊!”/p
柏司衍自然也随着议论声睨向了女人腰上血迹。/p
舌尖舔舐过唇瓣,俊颜上没了先前的轻蔑和戏弄,神色平静,无所谓地向老管家使了个眼色:“给她!”/p
“这……!”老管家握紧凤印,真的给啊?摇摇头,叹息着把大印扔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