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英嘤嘤地哭过不停,因为林建明很少打她,也因为吃痛,她一时半会无法接受,那种恨之切的情绪便没完没了。/p
一半是真哭,一半却迟疑不决,毕竟,林建明是她的亲夫,虽然可恨,搅扰了她跟大脸巴的欢乐,但毕竟没有合作过怎么杀人,无论是技术还是心理,都是难关。/p
林建明今日像是把一生中所受到的苦楚都排泄出来,最开始的一巴掌,打得可解恨了,直奔卧房,除了床铺上乱糟糟的被子床单,没有奸夫,甚至,一丁点奸夫遗留的痕迹也没有。/p
不甘心失败的林建明,疯狂地四处乱窜,目及之处,随心情左右决定,能摔的东西绝不心痛,乒乒乓乓,稀里哗啦。/p
宋太英也是火了,那火辣辣的半边脸时刻提醒着仇恨。/p
门背后,一双男人穿的簇新袜子赫然映入眼帘,林建明两眼放光,“妈的,找的就是你,终于被老子逮着证据了。”/p
林建明欣喜若狂,快奔过去,挑在手指上的红色袜子,就像是林建明缴获的战利品,那么夺目,那么鲜明。/p
像挑衅,像侮辱,像要了宋太英的命。/p
那些年轻时候偷情的岁月,那些刻意隐忍的岁月,那些因为不满林建明而受的屈辱,一起齐刷刷地直喷脑门。/p
没有理智,没有犹豫,没有思索,仿佛只差一个行动,杀了他,几乎就是本能。/p
宋太英冷笑着,像狮子看见了猎物,不顾一切猛扑上去,肆意撕咬着她的猎物,忘情地拼尽全力,她忘记了,在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p
林建明似乎也忘记了,这个人确定是白头偕老的结发之妻。/p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弃了挣扎,或者说是征服,宋太英,这个平常斯斯文文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老婆子,今日拼尽所能,要结果他的命。/p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呢?/p
林建明百思不得其解。/p
宋太英终归是女流,体力上渐渐不支,占了上风的林建明改变主意,没有了怜悯之心,想起刚刚宋太英置身于死地的狰狞,他感到后怕,他那大男人主义似乎要拯救他的尊严。/p
一生之中,荒唐事做过不少,可没有哪一件是因为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做过的荒唐事数都数不过来,且桩桩都为他戴绿帽。/p
他忍无可忍,今天,她还妄想要他的命。/p
“做梦吧?你这丑女人!”/p
林建明被愤怒和屈辱冲昏了头脑。/p
高高举起的拳头,一下一下地雨点般地落在宋太英的脸上,脖子上。/p
她的嘴脸渗出血液,牙齿也脱落了几颗,垂死挣扎着喊救命。/p
大脸巴紧紧攥着擀面杖,心脏一上一下地承受着宋太英的声声凄厉惨叫,额头渗出汗水,却无暇擦点。/p
内心里激烈挣扎,是冲出去还是继续躲在这里?/p
他的腿弯曲着,却一步也迈不动,每每听见林建明结实的拳头砸在宋太英脸上,那像是敲碎骨头的撞击声,每一下,都深深地让大脸巴心紧,不由得浑身颤栗,右半边大脸跟着有节奏地摆动。/p
待到快要静下心来,那拳头混合着宋太英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声猛烈地冲击着大脸巴的心脏。/p
反复数次,大脸巴再也无力承受那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受了刺激的心灵,竟然鼓足勇气,什么都不用害怕了,因为,林建明的拳头激怒了大脸巴,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无人能抵挡得了他。/p
冲进去的刹那,他一点也没有害怕,仿佛那些嘲笑他的人就在眼前,他们玩命奚落他的场景历历在目,林建明骑在宋太英身上。挥舞拳头的动作彻底让大脸巴失去理性。仿佛被林建明拳头击中的不是宋太英,而是大脸巴的过去。/p
一旦怒火被点燃,便呈现出无法收拾的地步。/p
他挥舞擀面杖,用尽浑身力气,如泰山压顶,擀面杖排山倒海般朝林建明砸去。/p
他只管挥舞擀面杖,他只管击打林建明,如今,他只剩下这一个目的。/p
打得累了,林建明奄奄一息,扑倒在床上,这里,刚刚还是他们俩的温床,事事变幻莫测,时间过得太慢。/p
林建明嘴角渗出瘀血,满头满脸的血肉模糊,已经分辨不出来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只是一对眼球暴突于外,至死,林建明也没想到会命丧于此。/p
大脸巴累了,颓然瘫软在冰冷的地上,没有后悔也没有慌张,宋太英停止了嘤嘤哭泣,确定林建国已经死亡,宋太英如释重负,都该死,只不过早一点和晚一点而已。/p
“你去买一点水泥?”宋太英冷静地对大脸巴说道。/p
“我,这会不方便出去!”/p
大脸巴嗫嚅着,他心虚得很,害怕被问到今天的情况,但又极力掩饰自己可以顶天立地的决心。/p
一不做二不休,大脸巴没有慌张,从来没有过的酣畅淋漓,此刻,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p
天知道这一个下午,就在太阳底下,这一对男女,完全没有意识到杀一个人普通踩死一只蚂蚁。/p
炎热天,很快起了尸斑,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准备材料。/p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少水泥,一个结实的墩才做好,尸体林建明被放在水泥墩里面,密封,仓促间,林建明的尸体被浇铸在水泥墩里。/p
一天两天,屋子里有了异味。/p
俩人开始互相指责对方,是谁出的馊主意?这房间可是租来的啊,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