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结合完毕,十五个临时集合的本家男人们就要出远门给林立军讨一个公道。不知道他们这一行是否顺利呢?/p
夏有金在心中默默念叨,菩萨保佑。/p
夏有金将方海珍、林母叫了过来。/p
“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关心下宋太英?”/p
方海珍听见不以为然,嘴角翕动一下,终是没有说出话来。/p
林母浑身不停地颤抖,说话也含糊不清,混浊的眼角滴落一行热泪,抬起褶皱的双手,不停地抹着,银色的一绺发丝在额角轻轻颤动。/p
“不知道宋太英有没有吃饭,这些天就在我们家吃吧?”/p
“大伯娘,你太操心了,她不为自己活,也得为家里两个孙女活吧?俩个孙女还要人养啊,你放心,宋太英不会伤心到不吃饭的?”/p
“所以啊,我们才要多匀一点心思出来放在她那边啊?对了,我来拜一拜。”/p
夏有金设了香案,点完三根香,默默拜了一会,方海珍见了,也起身跪拜。/p
“我最担心宋太英,林立军是她最喜欢的大儿子,她可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p
“那不一定。”方海珍撇撇嘴,“当初,我老二、老三走的时候,也没见她怎么伤心落泪。”/p
“这一次不一样。”/p
“我知道呀,所以,你问我此刻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主意,大伯娘,我怎么回答你呢?我想说的是,遇见事情,大家都不要嘲笑别人。”/p
“没人嘲笑啊,我们要互相帮助,是吧?”/p
方海珍默默点头,可她还是不行动。/p
没办法,关心宋太英是夏有金挑起来的,也只能由夏有金抽出时间关照了。/p
夏有金将婆婆交给方海珍,让她领着婆婆回房休息。/p
夏有金安排夏天的作息以后,只身来到宋太英家,此时,宋太英需要照顾一大一小两个女童,料理家务。/p
一个人虚弱无力,瞬间就没有了依靠,迷迷瞪瞪地,不知天日。/p
幸亏夏有金不计前嫌,她及时过来问林立军的后事准备得咋样了?/p
宋太英眼泪汪汪,“需要准备啥呢?”/p
夏有金摇摇头,对她没办法恨起来,“人死了,要放在棺材里不?要办酒席不?找地方埋葬不?这么大的事,就真不该让林建明跟着去的,话都说不利索的人,不晓得跟着去干嘛?多他一人不算多,少他一人也没什么。”/p
“唉,大伯娘,你帮我做主吧,我今天头疼得很,我脑袋乱糟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p
宋太英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很凄惨,夏有金本来就是有心过来帮忙的,便一件一件地把需要准备的事情理出来。/p
“我们先把林立军的墓地定下来。”/p
“这个不行哦,男人们都没在家,定在哪里嘛?”/p
“不管男人们在没在家,墓地要先定下来,这个墓地,只能是你们家的土地,你就想这件事情吧?看哪些田边地角容得下来的地方都考虑一下,男人们回来的时候,也给他们一个选择吧。”/p
“哪能有先准备几个墓地的道理?”/p
“说得有理,那你说怎么办吧?”/p
“大路那块墓地是定下来了的。可不晓得妈同不同意?”/p
“嘿,对啊!妈这块墓地是现成的,还不用格外请阴阳师看地。”/p
夏有金突然把嘴巴闭上,她想起若干年前,她的母亲迁坟的时候,也是闹了那么一出,至今令她心情不爽。/p
那是瘫子死的时候,因为没有棺材,宋太英当时提议使用夏有金母亲的棺材,夏有金苦苦哀求,没有起到作用,那一天,夏有金在心底发誓,决不饶恕宋太英,可是,今天,目睹宋太英一家倒霉催的,她又于心不忍,无法做到袖手旁观。/p
罢了,都过去的陈年往事了,死者为大。/p
可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夏有金决定闭口不提,又不是自家的事情,她主人家都不热心点,我干嘛要抢人家的头筹,我也不是林建国那个憨货,做事不看脸色,别人说什么,他看都不看就冲到前线去了。/p
要动用大路那块墓地,这事啊,得宋太英自个提。/p
宋太英沉吟了会儿,觉得大伯娘说的在理,得先问一下妈的意思。/p
林母茶饭不思,对自己的墓地被征用一事,不表态。/p
这就不好办了?/p
夏有金心想,林立军不是你最喜欢的长孙吗?你那么爱他,怎么一块墓地也舍不得啊?/p
她看见林母那自私样就来气,忍不住想要拿话激她,转念一想,我强出这个头干嘛呢?我这不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吗?想想当初自己母亲的棺材被征用的事吧,那时候的宋太英,多强硬啊,唉!说什么好?/p
好吧,一块墓地的事情还搞不定,后面还有那么多事呢?/p
终于,林母哆哆嗦嗦开口了,“那棺材呢?”/p
“对呀,还有棺材呢?”/p
宋太英祈求地看着林母。/p
林母有些为难,泪光闪闪。/p
夏有金暗骂宋太英,好你个秃子,太过份了吧,这才真的是连老娘的棺材本都给折了。/p
夏有金实在看不过去了。/p
“赶紧找木匠做一口棺材吧?”/p
林母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有金,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p
木匠连夜来了黄金村,木料是现成的,都知道事情紧急,摆了工具,在一间光线明亮的房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