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自然觉得惊奇:“我原先还奇怪为何要在院中堆那么多木头,原来竟是香蕈啊……”/p
江氏等人与她不同,她们除了要教赵福玉等人织锦外,就是轮流上一会机子,闲暇的时候更多些,偶尔也和村里人说些话的,自然知道些村里的事。/p
这时听着赵福玉的话,江氏就接了口。/p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如今村里几乎家家都种着香蕈,只我原先也不曾放在心上,不想竟真能种出来。”/p
因没说什么坏话,她们说话也不避着孙兰,还有人主动去问她的。/p
“听闻您家中也是种了香蕈的?”/p
这些老妇人教了孙兰不少纺织的法子,对孙兰而言,与师傅并无两样,故而平日里对她们也颇为礼遇,此时与她们说话,也是极为和气。/p
“是种了一些,只我们的种得迟些,许是要开了春才能出。”/p
这些香蕈本是她嫁来前种下的,分家时,她公婆也拿不出旁的,便将蕈木给他们分了一些。/p
“我家原先也是山民,素来听闻香蕈是在秋冬时出的最多,到了春日里便不大多了,为何你家的却是春日才开始出……”/p
孙兰笑得腼腆:“听我当家的说,我们种的香蕈更特殊些,可以出春夏秋三季。”/p
“夏季的香蕈可是值钱呢,您家中若真能种出夏季的香蕈,恐怕是财源滚滚,往后享不尽的福气呢……”/p
孙兰虽是听元令辰说过她家的蕈木菌丝长得极好,知道很有可能种成功,但面上还是谦虚了几句:“都只是赌上一把罢了……”/p
元锦安家中的香蕈再次大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族。/p
原先族人们是知道,元锦安家第一批香蕈并不算是完全种植出来的,多少有运气的成分。/p
所以哪怕钱洄说那法子能种出香蕈,他们也不敢冒险一赌。/p
可这次的消息一传出,就有不少人开始悔恨了。/p
“早知如此,便也咬咬牙,将菌种买了,这样到了来年香蕈一出,就再不愁吃穿了……”/p
“原先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锦安叔家第一批能种出香蕈,是婵儿福运好,捡的都是能发出香蕈的木头,哪成想,真有那么容易能种出来啊……”/p
就在族人纷纷自责的同时。/p
远在县城的余氏,却是遇上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p
那位侧夫人年岁小,又是怀着双胎,孕期也不禁饮食,将两个胎儿养得很大,可这样的怀相,真到了生产时,就是九死一生的处境。/p
她眼见着侧夫人的力气声音越发轻了下去,再看着另一个稳婆六神无主的样子。/p
牙根一咬,就出了门,见了门外的县令和其夫人。/p
她先行了礼,才道:“明府,侧夫人的情况不大好,老妇这里有一丸药,不知是否要试一试。”/p
县令还有些犹豫,那正房夫人已厉声呵斥:“这等来历不明的虎狼之药,你也敢给侧夫人用,若是伤到了她腹中孩子,你可担待得起?”/p
余氏又对着她垂下头:“夫人若有疑虑,可寻了疾医验一验。”/p
她在杨府已有三日,这位夫人对着侧夫人腹中的孩子并不大期待,并且时不时的还会流露出几分恶意。/p
她原先就有些怀疑,那位侧夫人这样的怀相许是与夫人的刻意纵容有关。/p
此时再看着她反应,就更加笃定了几分。/p
她知道自己此举必要得罪了夫人,可是里面的侧夫人若是生不下孩子。/p
那县令也不会放过他们,权衡了利弊之后,她还是决定,给那位侧夫人用药丸。/p
毕竟也是三条人命,那侧夫人为人也不错,眼睁睁看着她死,她也是于心不忍。/p
县令考虑了一会儿,听着里头叫喊的声音渐弱,心里也多了几分着急,他已年过四旬,急需一个儿子。/p
若这次失之交臂,下一次也不知要到何时才会有了。/p
“来人,去请医……”/p
原先为了侧夫人生产,杨府就备着疾医的,不到半刻,那疾医就被人带进了门。/p
余氏取出了那丸药,撕开蜡纸,将药丸递了过去。/p
又过了半刻,疾医才将药丸还给了余氏,略过夫人有些凌厉的目光,对着县令道:“明府,这药丸无害,正适合生产之人服用。”/p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夫人的威胁之意,但他也知道,这胎对县令的重要之处,若是他这时说了谎,一旦被拆穿。/p
以县令那个性子,恐怕将他千刀万剐都不够解恨。/p
与手握实权的县令想比,这夫人只是一个深闺妇人,他到并无太多担心。/p
这边余氏进了门,将药丸给侧夫人用了。/p
见着她恢复了些气力,才用袖口擦拭了额头的汗。/p
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将第一个孩子生了下来,余氏将那孩子裹好,递给一旁候着的侍女,心里放下了一半的心。/p
她知道那县令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子嗣,侧夫人是生是死他并不见多上心。/p
故而保住了第一个孩子,她自己的命也算是保住了。/p
那位接过了孩子的侍女同样高兴:“明府,是位小郎。”/p
县令闻言,果然极为高兴,连说了三个赏字。/p
待到了第二个孩子出来,听闻是个女郎,他的兴致顿时消了大半。/p
“此番辛苦你们了,将小郎抱与我瞧瞧。”/p
县令所有注意力都被孩子吸引了,那夫人趁此机会将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