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韩正甫见着自家下人,已急急开口问道:“怎么回事?”/p
下人面露难色:“小人也不知啊,突然平地一声雷,祠堂就塌了,大管事带人去查看了,叫小人过来给您报信……”/p
韩正甫心中急切,也来不及听他解释,人已走到了五步之外。/p
那下人察觉,马上小跑着跟了上去。/p
他们说话并没避着人,杨家的下人也听得真切。/p
这消息马上就传开了。/p
“你听说了吗?韩家祠堂塌了?”/p
“我方才已听人说了……”/p
“好端端的祠堂能塌了?也不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p
“我倒是听说,在韩家祠堂塌的时候,韩家女郎刚关押了几个人进去。”/p
“韩家小辈仗着夫人的宠爱素来胡作非为,如今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p
……/p
杨肖的动作比元令辰所料快得多,两刻钟后,就有人传了杨肖的令,要他们速速将韩芳关进来的人放出去。/p
那狱卒手上的痛刚消了一些,想着里头还未得手的人,觉得不大甘心。/p
“大管事,那是韩家女郎送来的人,我们这样放出去,夫人那里如何交待啊?”/p
那管事如何看不出他打的算盘,心想那夫人都落得这般田地,自身都难保了,还想要交待?/p
他冷哼一声:“这是明府的命令,速速放人。莫非这夫人的威风比明府还大不成?”/p
“既然是明府的命令,我等自是不敢违抗。”/p
那人带着管事亲自将元令辰等人接了出来。/p
一双眼睛还死死盯着元宝珠看,元令辰不免又想到先前那个在狱中备受了折磨的人。/p
想着这些人坏事做尽,看着就不是好人。/p
便顺手给他们撒了把药。/p
这种药能将人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心里想什么,眼前就会出现什么。/p
再加上她之前在牢房里提过的那个女子,想来也能提醒他们曾经犯下的恶行。/p
元令辰回了家,第二日果真得了钱洄的消息,说那几个狱卒总是嚷着见了鬼,说有冤魂索命之类的。/p
有自杀的,也有痴傻的,总归没哪个是有好下场的。/p
除了这个,钱洄另还带来了一个消息。/p
便是褚墉和她娘为何会出现在西市。/p
“原先褚墉与赵氏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被逐出了县学,还有赵家处处针对,连抄书的活计都丢了……后来机缘巧合结识了些朋友,便被带上了这条路,听闻有不少人受过害,不过他们专挑些无权无势的庶民,又人多势众,那些人担心被报复,多数是选择花钱消灾,也无人去告发……昨日那韩家女郎若不出现,说不得会有更多人冒出来找麻烦……”/p
“褚墉他娘不懂规矩,是前几日听闻褚墉走了这条路,硬要加入的,因着她贪心,已接连坏了几次事,那为首的都起意要将他们母子二人赶出去了……”/p
元令辰听完,回道:“似这等骗术,着实上不得台面,若不将那伙人端了,也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害……”/p
“这倒不是难事,不过,另还有一事,恐您听了不大高兴。”/p
“何事?”/p
“有人对杨肖说,您福缘深厚,能帮他们找回失窃的宝物。”/p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p
“查不出来,我知道的时候,杨肖已得知了关于您的事,应该很快就会找上您。”/p
“他有知道库房失窃是我们做的吗?”/p
“这倒没有。”/p
元令辰颇觉头疼,能在钱洄眼皮子底下将她卖了的,除了那边的人,也找不出第二个了。/p
只她想不通,那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p
若说是有仇,应当一击必杀,而不是这样不痛不痒地找些麻烦。/p
可若说没仇,为何明知她不喜这些麻烦,还要将她拖入这个漩涡里?/p
若是这样,先前帮她的意义何在?/p
此时的萃芳阁,宋青衡背着手踱步:“你到底怎么想的?明知主子不喜你自作主张?为何要给她找这些麻烦?”/p
他们其实都知道,库房那事与她脱不了干系。/p
扶风此番作为虽不曾将她做的事尽数抖到杨肖那里,但无疑给她带去了麻烦。/p
扶风翘着腿,此时心情舒畅,便好心回了他一句:“我不喜她,给她寻些麻烦,仅此而已,总归不曾伤她性命,也不算违背了规则。”/p
宋青衡神色凝重:“你这是在试探主子的底线?你可知被他知道,会有何后果?”/p
“我们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总不能真为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处置我吧?”/p
“我原就与你说过,你这个思想很危险。”/p
只为了自己喜恶,就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哪怕此时他找的只是一个小麻烦,可宋青衡心里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一样。/p
“此事我会如实向主子禀报。”/p
扶风笑了笑:“随你。”/p
宋青衡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了。/p
消息传到陆序那里时,上元村也迎来了杨肖一行人。/p
元锦安和陈氏早被元令辰通了气,听杨肖说要单独见自家孙女,也不觉得意外。/p
将元令辰喊了出来,便都避开了。/p
杨肖倒没摆什么县令的架子,见人走了,直接对着元令辰长揖到底,口称:仙师。/p
元令辰眼皮跳了跳,也不知那人是如何与杨肖说的,竟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