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叹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劝说。/p
元令辰也猜到了些它的想法,将手头的东西放了放。/p
“沉塘一事,并非元锦宁说了算,元氏一族上数百年,被沉塘的人也是屈指可数,阴氏若只是通奸之罪,还不足以被判沉塘。”/p
宗族的权力再大,也不大好撇开官府直接将人处死了。/p
除非有人犯了极其恶劣,会严重影响族中名声的。/p
才会由族中私下将人处理掉。/p
而这样的事情必要得了族中统一口径,否则也会有隐患。/p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动用沉塘之刑的。/p
系统听了元令辰的解释,先是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如此一来,倒还算是便宜了她。”/p
“倒也未必。”她知系统好奇,便又解释道:“阴氏那宗族也算是个人丁兴旺的大族,她若因通奸罪被休弃回家,整个宗族都要蒙羞,他们族中所有待嫁之女都要受影响,到那时,亲人也不认她,族人都要将她视作仇人,她有家回不得,又有个被她养废了的儿子……”/p
……/p
自这日起族中果真有了不清不楚的传言,说元璨之并非元锦宁亲生。/p
传言有鼻子有眼,哪怕元锦宁一开始相信了阴氏的说辞,到了后来,也是越发怀疑起来。/p
这时,也不知是谁,在他面前提了一嘴滴血认亲的事。/p
他就非要在全族人面前和元璨之滴血认亲,以证清白。/p
这日一大早,就有族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元锦宁家的院里。/p
元令辰早在人群聚集起来的时候,就和元宝珠一起,占到了人群最前面的位置。/p
她的面前是一个四方的桌子,上面只有一个装了小半碗清水的碗。/p
元锦宁一家已经出来了,元锦宁在前,阴氏在后,还有一言不发的元璨之。/p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族长来了。”/p
大家的目光都往人群之外看去。/p
前面突然一阵骚乱,有人撞倒了那张桌子。/p
那碗在桌上滚了一圈,刚好落到元令辰怀里,她的面上还有些懵。/p
直到族长到了她面前,她才捧起碗,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双手递了过去:“幸好没有摔破。”/p
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惹得族长发笑:“婵儿做得很好。”/p
大家都看到这碗是自己滚到她怀里的,没有人觉得这个意外事件会对结果产生什么影响。/p
滴血认亲自然要继续进行的,族长亲自往里注了小半碗水。/p
元锦宁率先用刀刺破手指,滴了血进去,元璨之也没有犹豫。/p
他本是得了阴氏的准话,信心满满的,只接下来的结果却是让他如遭雷击。/p
“血没有融。”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喧哗。/p
元锦宁先是呆呆地看着碗中的两滴血,待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看着阴氏,一把将阴氏扯到桌前。/p
一手指着碗,一边嘶声怒吼:“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是我亲骨肉吗?血为何没有融?你说,你说啊……”/p
元锦宁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一想到自己给人养了那么多年儿子,就觉得头脑发昏,站都站不稳,但他为了要一个答案,死死地拖住了阴氏。/p
阴氏哪里解释得出来,只好反复说着:“不会的,璨儿就是你亲子,绝不会有错。”/p
另一边的元璨之同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p
“怎么会这样,这是假的,假的……”他一把将桌上的碗挥到地上,碗落地,打了个粉碎,血水很快渗入泥地里消失不见。/p
他声嘶力竭的叫喧着:“是你们故意害我,是不是为了我家田产,是不是……”/p
阴氏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错,你们合起伙来害我们母子……”/p
这样的罪名,族人哪里会认,只觉得这对母子是疯魔了,胡乱攀咬人。/p
便也无人给他们留颜面:“是你自己不守妇道,竟还赖起我们来?”/p
“我看她啊就是为了夺田产来的,费尽心机要将珉之一家赶出去,为此都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如今是老天有眼,终归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p
“这样一个搅家的贱妇,合该休回娘家,另还应该遣人好好问一问阴氏娘家人,是怎么教的女儿?”/p
“日后那家族的妇人可都要敬而远之,族中再有嫁娶之事,也该远着姓阴的才是。”/p
族人的话传入阴氏耳中,她才慌乱起来。/p
她若真被休回去,娘家也无她的容身之地。/p
她爹娘早已过世,兄嫂也不是那等厚道的人。/p
若真的回了族中,那就是比死还要难受。/p
“不,我不要被休回去,族长,族长,我是被冤枉的。”/p
族长摇了摇头:“事实摆在眼前,你再是喊冤都无用,与其求我,不如去求求锦宁,他若是宽宏大量,倒还能给你一个容身之地。”/p
阴氏闻言又回身去求元锦宁。/p
可元锦宁吃了她的心都有了,如何还愿意原谅她?/p
“呸,你这种恶妇,合该被沉塘,只休了你,算便宜你了。”/p
他一脚将阴氏踹开,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屋里,没多久,自里面出来,甩了一张休书给她。/p
另又拖了两个哭哭啼啼的女童出来,直接将她们往地上一扔,就厌恶道:“滚出我家,我不想再看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