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拾起脚边的锦盒,把雷击木装好了,便往府外头去。刘管事悄悄跟上来,拉着她的袖子说道:“沈小大夫,外头有两人个自称是你父亲和叔父的人来了,你且想想如何应付吧。”沈忘心点了点头,把银子藏好了,抱着雷击木的锦盒走了出去。她才出了刘府,迎面就来了两个黑影,不用想就知道是沈富贵和沈秀才。沈富贵见了沈忘心又想动手,好歹被沈秀才拦住了,两人拽着沈忘心雇了两马车就要回溪头村去。左右沈忘心也是要回去还钱的,并没有反抗,迷迷糊糊地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她发现沈富贵和沈秀才在马车两旁坐着。沈忘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银子,发现银子还在不由地松了口气。沈富贵正捧着锦盒看个不停,见她醒来整个盒子往她身上砸了下来:“我还以为你到刘府里去,能骗到什么好东西,这截木头顶什么用?”说着,要用脚去踢沈忘心。沈秀才劝道:“你拿她撒气有什么用?这次同你一起回去,把月英那丫头接到县城里去,事情才能稳得下来。”沈忘心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到刘府去给人看病,与沈月英又有什么关系?但她也无暇想这些,见到这兄弟二人,怎么还明白不过来,刘老夫人为什么说自己忘恩负义?她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坐起来冷笑道:“若不是你们从中破坏,我又岂会拿不到一点东西?”“你……”沈富贵又要说什么,沈秀才向他摇了摇头。沈富贵对自己这个中了秀才的弟弟很是信服,见他不让自己再说话,只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忘心,就坐在车上闭止养神了。这时已经入了夜,沈忘心掀开车帘的一角,见到天上乌云密布,一颗星星都瞧不见,只怕又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马车应该才出余庆县不久,还能隐约瞧见远处城门的轮廓。沈忘心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秀才,他感觉到沈忘心的视线,也回头警告地瞧了她一眼。一时之间,马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马蹄声不断地响着。这让沈忘心能够静下心来,仔细想起刚才沈家两兄弟的对话来。她到县城里来,似乎惹得他们非常紧张。而刚才沈秀才的话,隐隐指向这件事情与沈月英有关。本来今天天色已晚,他们是可以留在沈秀才家里过一夜的。可沈家两兄弟并没有这么做,反倒雇了马车,星夜赶回溪头村,还说要把事情稳下来。看来,她这次似乎触及了对方的底线,他们才会如此紧张。否则,怎么可能赶到县城里,特地“接”她回去呢?左右五两银子已经弄到手了,沈忘心倒不着急了,心一静下来,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都没吃过一点东西。如今饿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都难受得要命,也顾不了刚才沈富贵是不是还打了她一巴掌。她见沈富贵包袱里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可以看出是饼的形状,便向沈富贵道:“爹,我肚子饿了。”沈富贵从溪头村到余庆县,特地在县里买了几只烧饼,想要带回去给沈月英和沈恩吃。他打心眼里疼两姐弟,买的烧饼还都是肉馅的,这时候正散发出阵阵酥香,勾得沈忘心肚子里馋虫都出来了。沈富贵瞪了袱往里头推了推:“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赔钱货,养了你十几年不知道吃了家里多少东西!”沈忘心本来就饿,一闻到烧饼的味道,胃里就开始抽疼,只好看向沈秀才:“二叔,我饿。”沈秀才叹了口气,从沈富贵的包里拿出一个烧饼扔给她:“先吃一个垫垫肚子,回家再吃点别的。”沈忘心接过烧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吃得很快,吃相却十分斯文,一点也看不出是农家养出来的丫头。他看了沈忘心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忘心注意到了,只装作不停吃饼的样子,好在溪头村离县城并不远,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沈家家门口。吴金花和沈月英听到马车声,连忙出来迎人。三人下了车之后,吴金花瞪了沈忘心一眼,就到厨房里给他们做饭,沈忘心分到了一碗稀粥,喝完之后肚子舒服了一些,就回到房间里去。一打开房门,一股饼香味飘了出来。沈月英和沈恩正在房间里坐着,手里拿着半个没吃完的烧饼。沈忘心挑了挑眉,喝粥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两姐弟去哪里了,原来是躲在房间里吃烧饼。好在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沈忘心,也不在乎这一只半只烧饼的,要是原主看见这情形,还不被这一家人怄死?沈月英没想到沈忘心居然会进来,拿着烧饼的手有些尴尬,可她也没把烧饼分给沈忘心的意思,而是三两下吃完了,问道:“二妹,你怎么进来了?”沈忘心把外衣脱了,就往房间里唯一那张床上一躺。这张床上补了水红色的被褥,一看就是姑娘家的床,应该是沈忘心与沈月英平时住的。所以,沈忘心就不客气地躺下了。从昨天开始,她整个人就累得不行。虽然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终归还是个病人,其实早就累得不行,只不过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精神头很足的样子罢了,她一占床就恨不得立刻闭上眼睛。可沈恩并不让她如愿,不停地摇着她的肩膀,气哼哼地说道:“你占着大姐的床干什么?要睡到柴房里睡去,你的床在那里!”沈忘心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把沈恩的小手扒开:“不管,我今天就睡在这里了,谁也别想叫动我。”以前沈忘心从来都对他们言听计从,哪里有这么无赖的时候?沈恩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往沈忘心身上捶了几下,见她睡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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